她凤眸微眯,不断打量着娇芙,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总算找到她的不对劲之处。难怪她到京城后,可总觉得差点东西,她身上布料都为上层,可款式和京城流行的完全不同,要知道从前她从上到下,便是指甲上染的豆蔻颜色,都受京城贵女追捧。
“我听闻秦王不少风流韵事,只想见见迷住秦王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如今亲眼所见不过如此,要不要我跟秦王商量,纳了平和郡主为侧妃,进秦王府的门”话音未落,朝阳郡主便侧头看向娇芙,她手搭在马车车窗上。
穆德恩都被朝阳郡主这番话给吓到,他早下了马车,恰好站在两架马车中间,眼睁睁瞧着娇芙冷了脸,换谁听到这番话,谁都得生气,破口大骂都在情理之中。
“做主纳我为妾”娇芙气笑了,水盈盈的眼眸回望她,本不想招惹朝阳郡主,可这都踩她头上了,再忍那便是怂了。她朱唇轻启,轻声回道“若要我进秦王府的门,得是正妃之位,就看朝阳郡主让,还是不让。”
说完,娇芙面色不虞,望向旁边的穆德恩,语气都冷了几分,“让你们家主子管好他自己的女人。”
穆德恩忙不迭应着,这事肯定得告诉主子,他刚刚可也是阻止了朝阳郡主,劝也劝过了,她非得要同平和郡主对上,他做奴才的
也没有办法。
娇芙还要去慈善堂瞧孩子们,没空和朝阳郡主周旋,漂亮的指尖将淡蓝色窗帘缓缓放下,末了,最后还不忘冲朝阳郡主勾起抹淡笑,无辜而单纯,可偏偏朝阳郡主在她笑里瞧见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贱人”朝阳郡主扯了把自己马车上的窗帘,恨恨地将其打下,“还不赶紧动身去宁国公府。”朝阳郡主怒声催促,马车这才动起来。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方向的端王府后门微开,身着绛色衣服的白净男子,尖细地声音开口“主子正在等着您,还请您跟奴才来。”
端王知朝阳郡主入京后,赵郁迟早会来找他,所以时刻都派人盯着,只要是赵郁的人靠近王府这边,就立马给他汇报,昨天迟迟没有消息,今日总算是将人等到了。见到赵郁,端王并未多言,先是将一沓信交给赵郁。
“这是我的人前前后后拦截下的,为此我损失了不少人,我想秦王看后,心里应该有分晓。”
赵郁剑眉深蹙,指尖落在信封上,并未着急打开,这点耐心他还是有。
端王见赵郁并未如他所料,打开信封,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不悦,面上掩藏极好,两人均是沉默,屋内听不见任何声音,端王动了动茶盏,屋里响起茶盖触碰茶杯的清脆响声,他缓缓开口“大周有人勾结蛮夷,欲侵吞大周,王爷不准备插手”
有人勾结蛮夷,赵郁早知晓这事,早些年人都埋伏在他和赵均身边了,甚至坐到以副将位置,可见渗透之深。只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没借机将事情闹大,而是让人趁乱将以肖利为首的那些人斩杀,便宜他们还让其占了为国捐躯的名头。
只是赵郁何其敏锐,察觉到端王在试探他,转了转指间扳指,眼里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而后什么都没做。
端王话音刚落,目光就瞟向赵郁,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情绪,可他只在赵郁面上捕捉到转瞬即逝的惊讶,随后便是回归平静,这位百姓口中的战神,誓死护着大周的赵家将军,似乎并没有仁慈,他于这件事无动于衷。
“秦王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赵郁神色淡然地道“端王找我来
,大抵应该也是因为这些事,如今知道了。”但也就只是知道了而已,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忧国忧民,有人在后头拖后腿,或者是隔岸观火,那也无济于事,做人做事最先要保全的是自己,赵郁可不是那种满脑子只会往前冲的人。
端王端着茶盏久久没回话,赵郁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晓得自己有些事怕还是得告诉赵郁,要不然别指望他出手相助“听闻秦王与相府有瓜葛,朝中有人私通敌国之事,其中怕是和当年凉城被屠有关,而这些信是从汝南王那里得来的。”
“那只怕我更加不方便看了。”赵郁将信往端王跟前推。汝南王府乃肃王母家,虽出身汝南王府的柳贵妃不得宣和帝宠爱,但肃王受宣和帝器重提拔,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汝南王府,哪怕汝南王因为老王妃驾鹤西去,已经在朝野中半隐匿,但那也是在先帝朝时期,文官里能和王家相抗衡的。
端王想借他之手除掉韩子宗,怕是不能如愿,就是要除掉隐患,沾手的人也不能是他。
端王见赵郁无动于衷,眉头紧拧,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这种事岂是秦王说不想掺和就不掺和的你赵家可是全家都在京城,沦落为那人的人质。”
“我赵家守护大周江山与百姓,尽忠职守,无愧于心,想来圣上心里有数,若有人想叛国,圣上许也并不是不知。”赵郁面色不变,眉间凌然正气,加之他身上是血浸染而出的气势,当真让人不得不信他这番说辞。
端王收敛了眼神,他不得不佩服赵家人的血性,其实那些百姓私底下说的没错,没有赵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