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大周孟姓人家不知几凡,娇芙却只认得一家,便是当年戍守凉城,战死的镇南王孟策孟家。此孟家为守凉城满门忠烈,只可惜最后朝廷救援不及时,凉城还是被攻破,满城百姓皆被屠杀。
没给娇芙反应时间,外头男人瞧见略显破落的农家神色淡然,抬手敲响了破旧的院门,他们很是有耐心等着娇芙开门。
对方好像是有备而来,娇芙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她没想过临阵逃脱。娇芙缓缓打开院门,破旧衰败的院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吱声,外面的人听见响动,顿时眼睛都不敢眨,紧紧盯着院门。
院门才半开,他们就瞧见了娇芙,尤其是为首管家模样的男人,在见到娇芙的瞬间顿时愣在当场。
此刻女人眼底正露着警惕的神色,并不相信突然到访的外人。她守在半开的院门处,身上套着粗布麻衣,浓密长发编织成麻花辫垂在胸前,素净且淳朴,但即便身上全是最简单的东西,依旧掩盖不住女人眉宇间的芳华。果然像极了他们要寻找的故人,只凭借这长脸,就说她是故人的女儿都行。
娇芙并未将地方让开,而是兀自打量着这些人,出声问道“你们是谁”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神色温和,目光略过娇芙脸上,就算只因这张长得犹如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他也不会恼怒娇芙的追问,他道“在外说不清楚,可否请我等入内”
见对方直言要入内商谈,娇芙没想他们这般直白,挑了挑眉索性让开身,“各位请进。”若这他们想害她,以她如今状况也没反抗的余地,还不如大家行事都干脆点,她也想知道这些人有何目地。
见他们都已入内,娇芙瞧着他们看起来似是风尘仆仆,便欲给几人倒水,谁知管家模样的男人撩开袍子就朝她下跪。
“属下孟德正拜见小姐。”年近五十岁的人说跪就跪,登时有些吓到娇芙,她不敢受人家大礼,在他跪下的瞬间就侧开身子。
跟在他身后的人当中,有两丫鬟见他下跪连忙屈膝跪在他身后。
娇芙见状越发站得远远的,更别提过去将人扶起,莫名其妙地来这出谁都会下意
识躲开,她转身入内,道“您先起来先喝杯清水,有话慢慢说。”
等娇芙拿着水出来,孟德正已经起身笔挺的站在院内,她稍微松了口气,边往外走边温道“农家没什么好茶招待,不过清水是今早烧开的,不是隔夜水。”
孟德正自进来后,只刚照面见到她面容愣神,后面便是用余光观察。如今撇见她一手提着瓷壶,一手拿着几只粗碗,跨过明间门槛缓步走来,赶紧朝着身后的丫鬟使眼色。
这两丫鬟倒是知趣,得了暗示匆忙上前接过娇芙手里的东西,轻声笑道“小姐,往后这种事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她们日后会跟在娇芙身边似的,这些娇芙管不着,只是一时间让她想起倚绿弄琴她们来,原先不想是不敢想,眼下想起来她们跟在她身边良久,如今她却丢下她们心里怪不舒坦。
可这种情绪也不过片刻,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娇芙将孟德正请到自己对面坐着,清澈眸子扫向几人,最后落在他身上,问“你们到底是谁”
孟德正知晓娇芙肯定会盘问,若她不明不白的跟他们离开,他们才该担忧,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解释道“我们奉左相之命接小姐回京,小姐莫要怪罪我等来迟,害得小姐吃苦遭罪,实际上我们也才刚查明小姐身份,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小姐。”
娇芙闻言忍不住笑了,抬眸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左相”她先前去过趟京城,从赵郁口中听闻过王令秋事迹,只不过从未见过他,他费心找自己作甚
孟德正见娇芙还识得王令秋,将她带走比想象中应该要容易些,面上不由露出喜色,“是,当年夫人意外失踪,丞相至今任在寻找夫人。这些年丞相确实不知小姐的存在,还请小姐不要怪罪丞相。”
剩下的话孟德正没再继续说,那都是父女间该谈的话,丞相与小姐相认哪怕血缘尚在,但毕竟这些年小姐流落在外,受了不少苦楚,突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别人贸然替王令秋说好话反而适得其反。
孟德正转而提起他口中的夫人,他说的夫人正是镇南王孟策独女蕴云郡主。明明她听赵郁说过王令秋至今独
身,他口中的夫人并不存在。娇芙心生警惕,她闻言沉吟下来,问出心中疑惑“我听闻王丞相年近四十,迄今为止并未娶过妻,何来王夫人”娇芙没急着将人喊爹,等到真见面再认爹还不迟。
这倒是堵住孟德正要说的话,他深深地看向娇芙,没成想她还听闻过王令秋不少事迹,不过他并未娶妻却也是事实,知晓王令秋大名的人都晓得,他这辈子都在等人。
孟德正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解释,良久才憋出句,道“丞相与夫人有婚约在身。”
娇芙似乎了然,世人只知王令秋守着与孟郡主的婚约不愿娶妻,却不知王令秋与孟郡主虽未拜过天地,可早已有夫妻之实。
难怪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