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
娇芙看了眼肆儿,兴致冲冲的想跟着人群的方向而去,她低声哄着她“不去,咱们还是别去凑这份热闹。”
“去嘛,大家都去咱们也去瞧瞧。”肆儿同娇芙撒着娇。
倚绿弄琴她们都将她当孩子看,平常她出门都是死死盯着她,她稍微走快几步,她们就在身后喊她,生怕她会走丢。是以她都没有自由,更加别说往热闹的地方去。
眼下正好碰到这好机会,肆儿说什么都不想错过,只有热闹的地方才能让她听到更多消息,宅子里的生活稳,姐姐对她着实太好,让她都有些懈怠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
肆儿眼睛亮晶晶的,就是直接跟娇芙要求,越是直白娇芙越不好拒绝,她素来中庸委婉习惯了,就不是那种很直白的人。不过这也是因为平日娇芙待她太好,故而她才能大着胆子提要求,若不是真心实意感觉到娇芙的好,她也不敢这么做。
娇芙看了眼肆儿,扭不过她撒娇,只好答应她的请求,道“那就过去瞧瞧,如果不对劲,咱们马上就走。”
她们走到众人围观的地方,已经北门密密麻麻围得水泄不通,肆儿人小不高,费劲地垫着脚尖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不过这都是白搭,倒是娇芙看清楚了。
见到这副场景,娇芙不适地皱起眉头。
前面衙门口的女人披头散发,被衙役当街扒了裤子,按在春凳上准备施行仗刑,难女人挣扎着大
喊冤枉,旁边站着个身着葛布粗衣的男人,冷眼漠视着女人呼喊。
娇芙扫过围观众人的脸,皆是看热闹的表情,还有人在不停起哄,那女人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只是在她不断挣扎中,开始露出她脸上肌肤,透过她脏乱的头发,可以看到她那张脸上已经开始溃烂。
那女人似乎是想逃跑,往围观众人这边跑,身上似有若无的发出恶臭,最前排的人都已经忍不住捂住口鼻,不停地往后退,神色嫌恶,像是见到极其恶心的脏东西般避之不及。
肆儿看不清前面的情况,神色露出几丝焦灼,平常娇芙愿意抱她,现在却是不肯抱她,还试图按住她肩膀,免得她跳起来。只能看到各种人挡在她前面,肆儿急得就要跺脚,忽然间她看到人与人之间还是可以挤进去的,眼里顿时闪过光亮,她可以仗着人小跑到前面去。
奈何娇芙早看透她的心思,牵着她不松手,让她想走都走不掉,无奈地看着挡在她眼前的人群。
突然女人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传入耳边棍棒挨在身上的闷响声。
“肆儿别看。”
娇芙明知肆儿看不到,还是下意识抬手捂住肆儿的眼睛,带着她背过身,使眼色想让倚绿将她送回去。
结果肆儿站在原地不动,小手搭在娇芙手上,用稚嫩嗓音道“姐姐让我看吧,我不怕的。”前世再惨烈的情形她都见过,如今不过是女人挨板子,她还是能承受住,况且她也想看看人性到底冷漠到何种地步。
娇芙没有听肆儿的话,坚持道“小孩子不能看,我让倚绿姐姐送你回去。”
倚绿伸手就想拉肆儿,她是看见前面惨状的,或许是因为同为女子,她见不得那女人受这样的惩罚,再是最大恶极,哪怕是要砍头,也不至于拿这种法子折辱人,这是要彻底的践踏人的尊严,可偏偏大周律法中有这么条。
肆儿不想回去,就算被送回宅子,倚绿肯定会出来再找姐姐,到时候宅子里也只有她一人,她连忙道“我闭眼,我这就闭眼不看了。”她摁住娇芙覆盖在她眼睛上的双手,将自己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同时她小手抓着娇芙,也让娇芙无法松开她。
娇芙没
办法只能同意肆儿不回去,她让肆儿自己堵住耳朵,免得听到不好的话,肆儿却悄悄松开了些手,双手虚虚地抵在耳廓上,根本不妨碍她听外界声响,反而因为她眼睛看不见,耳朵比平常要灵敏。
“听说那女人偷人,结果身上染了脏病传给家里的男人。这不,那男人将这女人告到衙门,不仅要和这女人和离,还要告这女人娘家,让她娘家赔钱给他治病。”这边有从开始就在衙门外守着的人,跟那新过来看热闹的人解释。
原来是家里男人得了脏病,一开始男人并不知情,直到女人身子开始出现不适,男人找大夫给自己看病,这才得知原来自己染上了不好的病。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只碰过自己老婆,再没有别的女人,请大夫回家给女人把脉,果不其然女人身上不干净。
男人还想救女人一把,让大夫也给女人看病治病,只是他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花了不少进去银子,整日喝药治疗,状况依旧没见好转,性子变得稀奇古怪、冲动易怒。
加上女人身子开始溃烂,浑身散发奇怪的味道,男人不愿再治疗,整日喝酒在家打骂女人怪女人传染脏病给他,婆婆本来就看女人不顺眼,借此将女人锁起来,不给她见任何人,结果女人身上病情越来越严重。
男人不知怎么想的,一定要把事情闹大不可,将女人带到衙门,跪求官老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