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西罗,让西罗遣人置办棺材,至少让老大夫安安生生下葬,至于官府不愿查办老大夫意外身亡的事,她们有办法让他们查。
现实越残忍痛苦,人越喜欢逃避,这导致青楼酒馆中人络绎不绝,醉生梦死糜烂,她们接待的客人多,做不了别的事情,但能吹吹枕头风。
就连牡丹都贡献出了些银子,她好歹被老大夫救过命,手上银子攒下不多,但还是尽了份心意。
上官晚在说这些不是替娇芙化解她与牡丹的恩怨,只是想告诉娇芙,醉玉楼的姑娘并不是谁都是罪不可赦,若是可以她们也想得到救赎,得病的姑娘里多少是无辜的
向来清高不管俗事的上官晚眼底闪着泪花,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怕自己哭起来说不清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自从程老大夫去世后,醉玉楼一直没寻到固定的大夫给姑娘瞧病,好不容易请来大夫,可是诊金太高,不是谁都能付得起,小病小痛大家都选择硬生生熬着,可染上脏病就只有等死的份。”
自娇芙走后这些时间里,已有不下十位姑娘,上官晚口中的数字只多不少。姑娘还会因为无人愿意救治,拖着残躯被赶出醉玉楼,没人会管她们死活,病了只能等着这副躯壳发溃发烂。
娇芙来不及叹息程老大夫的离世,心惊地看向上官晚,道“你为何不早跟我说”按照上官晚的说法,自她离开醉玉楼不过一年光景,差不多每月都有姑娘死
去。实际上真要这般简单,上官晚不会来找她,只有种可能这些姑娘是在程老大夫死后走的,年节娇芙还让倚绿送年节礼给程老大夫,这样一算时日,这数据足够让人惊骇。
“当时有程老大夫在,事情并未这般严重,跟你没走前并无不同,所以没想过麻烦你。”上官晚不喜欢给人招麻烦,若不是实在别无他法,今日她也肯定不会寻求娇芙帮助。
“她们都来求我,可我无能为力,这事我只能求你。”上官晚紧紧握住娇芙的手,眼睁睁看着醉玉楼的姑娘生病再被扔出去,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遭不住这种折磨。
上官晚虽给人清冷难以接近之感,可谁又真的是冷心冷情之人要是她真是那种人,当时也不会伸手帮娇芙。
娇芙看了眼上官晚,此时的她才是真的无助,她回握住上官晚的手,道“我自是尽我所能去办这事。”是从那里出来的人,肯定知道那里的难处,所以娇芙并未拒绝。
上官晚眼里露出落寞神色,不能肯定的说能不能办成,在她看来尽力二字显得苍白,可是上官晚也深知非要逼着娇芙答应是为难她,低低地点头,“嗯。”
娇芙很想直接跟她说,这事她一定给她办成。可不到最后一刻,她们都不知这事的结果。如果期望过高,若最后不能达到目的,岂不是让人绝望
大抵事情便是这些事情,上官晚将这些说话看着娇芙,娇芙亦瞧着她,两人相对四顾无言,娇芙招呼上官晚用点心填填肚子,她让倚绿重新上菜。
闻言,上官晚摇了摇头,她吃不下任何东西,起身欲告辞,只是临走前没忍住留下句“若你都没有办法,或许醉玉楼的姑娘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无形中给了娇芙巨大的压力,上官晚走后娇芙愣了好半晌,她坐在临靠窗的榻上,单手放在窗柩上撑着下颌,看着下方街道人来人往,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倚绿与弄琴站在娇芙身侧,两人对视一眼,听完上官晚的讲述后面色都不是很好,不是不同情醉玉楼姑娘的遭遇,可怜是真的可怜,但这件事未免太大了些,也着实是在为难姨娘。
弄琴心直口快地道“醉玉楼的事该柳妈妈和西罗姑
娘管,为何上官姑娘非得找姨娘”再者醉玉楼出来的姑娘不止姨娘一人,还有旁的姑娘如今分散各处,也不见她们求助其他姑娘,姨娘的日子自己都不好过,如何还能管得了她们。
娇芙看了看弄琴,不好与她解释,吩咐她道“你去请连翘到醉玉楼对面的酒楼一趟,我与倚绿在那边等你们。”
听她这般说,两人顿时明白,这事她还是会管。
“姨娘心善。”弄琴福了福身,表情看样子像在生气,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回府请连翘去了。
娇芙看向倚绿,问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接手”
其实弄琴的疑惑也是倚绿的疑惑,只不过她并没直接问出口罢了,若是可以倚绿最希望的还是娇芙不蹚这趟浑水。
如弄琴所说,柳妈妈和西罗姑娘管理醉玉楼大小事务,这事确实该她们管,可柳妈妈能狠下心不管人死活,只保全上面得脸的姑娘,逼得下面那些普通姑娘们不得不自求出路,以至于扰到上官姑娘都求到姨娘面前。或许柳妈妈心里也是想让姨娘插手,要不然今儿上官晚也不可能说出醉玉楼就出醉玉楼。
“姨娘这般做自有姨娘的原因。”倚绿能够看透这点,她相信娇芙也能看透这点,所以她能出手才显得更珍贵,倚绿又怎么可能说出不该这么做的话
“哪有原因”娇芙自嘲地笑了,低头说道“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可若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