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郁歇在娇芙这边后,娇芙吃穿用度档次显然跟罗嬷嬷先前说的不同,这也算是她辛苦的回报,连带让娇芙觉得若是晚上不用太辛苦,这般继续下去也还不错,至少待遇是极好的。
只是赵郁的做法太过明目张胆,他将身处青楼的娇芙纳入侯府,暗地里让人推波助澜,掌控舆论,已然在渝州城内掀起轩然大波,如今又是一副大有沉迷娇芙身子意思,赵老夫人坐不住了。
赵老夫人想替赵均续弦,赵均非替死了的齐氏守到如今,他拿自己亲儿子赵均没法。
她想替赵郁寻一门亲事,不管是渝州还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只要赵郁愿意,她肯定想法子与对方结亲家,将人家姑娘求娶进门,可他偏不乐意。
对于娶妻的事上两人如出一辙,活脱脱的亲父子。
赵均不愿意续弦,赵老夫人不敢继续逼迫他,生怕母子失合。逼着娶亲的对象换成赵郁,她同样不敢逼得太紧,她瞧得出赵郁天生反骨,跟他爹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孙儿有看顺眼的女人,虽然在赵老夫人眼里,以娇芙的出生给赵郁做妾都高攀了,不过只要她不作妖,她倒是可以对此不闻不问,只当做府里没这人。
可赵郁如今因为纳娇芙为妾,而背上贪迷美色的名头,赵老夫人自然看不惯娇芙,她没着急将赵郁喊来训斥一顿,逼他将娇芙赶出去,是她这些年习惯了稳住。
大夫人白氏早上去慈安堂请安,在赵老夫人跟前顺嘴提了几句,如今府里的风言风语,还有侯府外那些以赵郁为蓝本流传的英雄美人事迹。
赵老夫人闻言当下黑脸,冷声出言斥责白氏,都是她管家不利,这才让府里下人乱嚼舌根,当即将白氏赶回去。
但话已经入了耳,把人赶回去也没多大用处,赵老夫人整日里气都不顺,不仅饭比平日少用了一半,午觉没睡踏实,更是谁都没搭理。她还不让慈安堂的下人将消息传扬出去,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
到了接近酉时,快要用晚饭时,赵老夫人依旧神色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她身边的大丫鬟紫屏看不下去,跟人四处打听赵郁去向。得知赵郁已经出府
,赶忙回去同老夫人禀告。
赵老夫人担忧三爷名声,又怕自己找娇芙前来训话,影响她与三爷的关系,但若是三爷不在府中,她让人将娇芙喊来慈安堂请安侍奉,娇芙肯定不敢抗拒。
只不过话不能这般讲,紫屏替赵老夫人捏着腿,轻重拿捏的极好,她状似不经意地道“老夫人也别太忧心三爷,若是三爷知晓您身子骨因他不舒坦,最后心疼的可是三爷。”
赵老夫人撑着额头,浑浊的双目微微闭上休憩,“我哪能不担忧,从前郁儿也没这般放纵过,我给他安排的人他不要,自己找的这算什么”
“老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将芙姨娘喊过来,您作为三爷祖母,瞧瞧伺候三爷的人理所应当。”紫屏如是说道。
赵老夫人沉吟,心思松动,她确实想看看娇芙有何本事,能将她孙儿迷得神魂颠倒。
“奴婢听闻三爷将罗嬷嬷安排到了芙姨娘身边,想来是想让罗嬷嬷教导芙姨娘规矩,哪怕是三爷看重罗嬷嬷,但哪有您亲自指点芙姨娘规矩来得板正”紫屏说话顿了顿,手上替赵老夫人捏腿的动作未停,继续说道“相比芙姨娘知道老夫人您要教导她,她肯定心里高兴得很。”
现在提起老夫人皆是冠着赵姓,要不然便是武安侯老夫人,实际上若要追溯起来,赵老夫人也算是出身贵族。她外祖母是周文长公主的女儿,外祖母一家尚在京城,只是后来她的母亲远嫁山东姜家,她们和京城那边的关系渐渐远了些。
即便与京城关系稍远,赵老夫人出生并不弱,姜家也是名门望族,在山东与谢并称为谢姜,她出嫁给武安侯老侯爷时更是被封为郡主,风风光光的被抬进赵家大门。
她本就是这等尊贵身份的人,又是武安侯老夫人,若是开口要教导娇芙,侯府上下没人敢出言阻拦。
赵老夫人闻言觉得紫屏说的确实有道理,她能教导娇芙,那是娇芙的福气,想必就算郁儿知道也不会多言。她将紫屏喊起,让她将娇芙请过来,这段时日她就好生教教她。
娇芙以为赵郁今日还会来南苑,便在外面的树下等着他,每回知道她要过来她就在外面等着,让他能第一时间瞧见她。
谁
知罗嬷嬷带回消息,赵郁从二老爷那边出来后,就出城巡边了,此去起码得三月时间。
她准备往回走,想着正好赵郁出城巡边,她有时间可以去后山瞧瞧。倚绿刚在南苑后面发现一扇小门,有一条小道直通后山,走前面上山容易惊动其他人,可走小门能悄无声息的上去,如此正合娇芙心意。
娇芙还没进南苑院门,就被一道女声急切地喊住,她转头循声望向来人,是位穿着桔红色精细桔红柳缎的姑娘,身量高挑,鹅蛋小脸弯弯细眉,可能是平常不曾走过急路,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罗嬷嬷在旁边提醒娇芙,这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娇芙立马便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