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等了许久,等来的人不是她两个贴身婢女,而是回来的柳妈妈。
柳妈妈见开门的是娇芙,眉头忍不住皱起,走屋扫视圈只有她一人,“侍墨和倚绿呢”
“我让她们在下面守着。”娇芙没说她们两人不见踪影,至今未归。
柳妈妈见不得龌龊事,尤其是姑娘们间的明争暗斗,她们就算相互心怀不满也默契的不闹到柳妈妈面前,免得被其余姑娘孤立,还得遭柳妈妈训斥。
尽管娇芙猜到里头事可能不简单,她也没做给人上眼药的事,这也是为何她能得柳妈妈疼爱的原因,她做事有恪守分寸。
她这么说反倒让柳妈妈怒了,瞪着双目,保养得宜的手捏着香帕,猛地拍在小几上,茶盏发出清脆响声“你别替她们遮掩,我来北子阁就没见到她们人影。”
柳妈妈的醉玉楼能在渝州城立足,有她自己处世之道。她为人心思灵巧,水袖善舞,从未出过大错,今儿差点栽在一件小事上,可见她有多生气。
“妈妈仔细点,您的手保养的好,伤了手可不值得。”娇芙侧身从小炉子上取下茶壶,倒了杯热茶,热气晕染“妈妈喝茶,有事慢慢说。”
柳妈妈收回手,接过茶盏,袅袅香气入鼻,她就喜欢娇芙泡茶制茶的手艺,如今她房间里的茶叶就是娇芙亲手做了送她的。
喝热茶心气顺了,柳妈妈才道“你的脾气叫我说什么好。你要是管不住那两丫鬟,妈妈替你出手收拾了。”
“我不跟妈妈客气。”娇芙将茶壶放炉子边温着,笑意真挚,“妈妈管着醉玉楼上上下下,事务繁杂琐碎本就劳累,这点事不劳烦妈妈,我能处理好。”
“那就让西罗帮你盯着。”柳妈妈没回绝娇芙的提议,但说了这么句话。
西罗是柳妈妈身边的丫头,长的不算十分出色,不过身处醉玉楼双十年华却不曾伺候人,伶牙俐齿很是泼辣。
明眼人都看出来柳妈妈把西罗当成下个她来培养,是以醉玉楼等闲人不敢招惹西罗。
娇芙拗不过柳妈妈,微微颔首同意。
接着柳妈妈怕她心生不满,拉着娇芙的手“做咱们这
行争斗不可避免,你不能总靠我护着,自己得用起来,要不然迟早被人生吞活剥。”
“妈妈说的是,娇芙记住了。”
柳妈妈笑的和蔼慈善“娇芙,妈妈喜欢你的聪明。今天发生的这事三爷不计较最好,就怕将你放在心上。若是三爷寻你,你可要好生应付,结局如何端看你造化。”
追求荣华富贵并无错,可不代表娇芙也想要。方才照面,娇芙就明白那样的男人她掌控不住,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妈妈,我留在这里替您出谋划策不好”她自认为自己留在醉玉楼还算有价值,某些奇思妙想只有她能,凭借着这份独一无二醉玉楼才能在渝州成为最大的烟柳场所。
一杯茶喝着喝着见了底,柳妈妈放下茶盏,娇芙再准备斟茶,被柳妈妈出手挡住“我倒想留你几年,可惜留不住啊。”她端详着娇芙的面容,这副娇怜容颜在渝州城也只能配三爷,放在旁人那里她都觉得可惜。
“事情你尽快处理了,别让无关紧要的事占据你的心思。”
茶喝完不再添柳妈妈也要走了,娇芙起身送她出门,直到将人送出院子到北子阁楼门口柳妈妈都不曾松口。
往回走时只有娇芙一人,依旧不见侍墨和倚绿身影,不知道人躲哪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大张旗鼓的找。
她没料到尽管她什么都没做,她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北子阁楼上一间暗处房间里人的注意。
房间洁清致雅,金钱炉点着熏香,雕空玲珑木板围着,系五色绦丝,花瓶笔砚,安盆置景。
好些人在房间或站或坐,赵郁便在其中。
“那人是谁”圆窗旁男子斜仟在美人榻上,抬了抬下颌,修长指尖摇着白玉为骨的镂空折扇,外衫半解露出里衣,端的是放荡不羁。
赵郁起身斜了眼下面,四下雕花灯高挂,灯火通明,站在高处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女人还是那身素衣,与醉玉楼辉煌恰恰相反,手执团扇四处瞧瞧看看,不缓不急地往住处走,似乎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危险。
赵郁给自己倒了杯酒,想起那张既娇媚的脸,温声道“娇芙,一直住在北子阁。”
“哦,原来是人家地盘啊。”男子招下属上前,
让人把娇芙客气的请上来。
赵郁抬眸转了转杯盏,漫不经心地说话“王爷,免得节外生枝。”傲慢且无礼,在场的人似习以为常,赵郁向来是如此口吻说话,就算在皇帝面前他也是这般态度,能使他让三分的人尚且未出生。
“也对。”那男子似笑非笑,将骨扇合起,“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
娇芙送柳妈妈出院子,回自己房间走的路皆是特地绕开贵客的屋子,她不晓得即便如此,还是差点招惹上麻烦。
回了房间等了好些时候,西罗未将人送来这边,确定今天不会来了这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