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出现了催眠的效果,让她也慢慢产生了困意。
就在这时,旁边躺着的陈深却轻轻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她,目光一片清明,明显就没睡着过。
隔着一层棚布,再加上与火把相距较远,帐篷里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到一点,他的眼睛就在这片黑暗中闪闪发亮。
南曲偏着头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的弯下腰,趴到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别摆出一副我利用了你的样子,现在是你在利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说完要起身,陈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并压低声音开口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利用你”
南曲笑了声,“这是你的好机会,与其屈居人下,整天战战兢兢地应付徐刀的试探,不如干脆解决了他自己当老大,不是吗”
陈深把脑袋往后挪了点,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可没这么想过。”
“如果你没有,就不会静观其变了。至少回来之后,你会警告我不要这么做。如果你说了,那我肯定不敢继续,因为你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随时可以把我交出去。”
她顿了顿,慢慢道“你只是在等,等着我和何雪给你创造一个被迫反抗的机会,才好让你的反叛做得名正言顺。”
“是吗”陈深只说了两个字,语气听起来意味不明。
像是在自问自己心里到底是不是真这么想的,又像是被看破心思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也许你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但没有合适的契机。而我们的出现,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一开始就想利用我们,所以才给了我三天时间,对不对”
南曲又道“其实你是不是利用们,我根本不在意,你大可以明说。我只要活下去就够了。你和徐刀的争斗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我乐见其成。”
陈深却不再说话,只是松开了她。
南曲重新靠回墙边,也没有再出声。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困意来袭,她便也躺下去睡了。
虽然现在处境危险,但事情已经稍微有了点眉目,而何雪也不可能大半夜从徐刀床上爬起来出来杀她,所以这一晚南曲反而睡得比之前安稳。
一觉醒来时天都亮了,周围还有些不高不低的人声。
南曲动了动发麻的胳膊,勉强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条脏兮兮的薄毯。
她愣了下,回头看去,却见陈深已经不在棚里了。
她稍微想了下,起身走出棚子,见只有几个人在朝大门外走,大部分人都还睡着。
趁着这个时候,她悄悄走向了旁边的房门。
微微弯着腰,那些乱七八糟的棚子就能挡住门外那些人的视线,让她顺利走进房中。
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徐刀的房间,见房门还关着,小心的走过去在离门很近的地方听了听动静。
在这同时,她的目光望向对面那间紧闭的门,想了想,迈步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上锁,看起来那里面不太可能放着贵重东西。
像武器什么的,就算没人看守,至少也要上把锁吧
南曲觉得自己可能找错了地方,但已经到了眼前,她还是想打开看一眼。
她用肩膀轻轻一顶,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而里面黑乎乎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南曲正要进去,却听身后徐刀的房间传来一阵何雪的笑闹声。
她飞快闪身进门,将门合上,悄悄的贴在门后听了一阵。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徐刀的体力还不错吧。
南曲心想至少十分钟之内他们肯定不会出来,稍稍放了心,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下,才略微看清楚房中的东西。
房间里,挂着许多具尸体。
在黑暗里,这些人形轮廓被高高挂起,像一条条腊肉般吊在空中,悄无声息,却恐怖至极。
南曲一阵头皮发麻,喉咙里差点溢出一声惊呼。
过了几秒她才冷静下来,暗道怎么这么多尸体却没发出什么血腥味
不过这也不重要,她小心地绕开,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却只见到一堆堆晒干的植物,和别的乱七八糟的物资。
那些东西被堆放在最角落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些新鲜的植物,其中正有南曲昨天吃过的竹草。
看来陈深正是来这间屋子给她拿的食物。
可枪,支炸弹之类的东西都不在这里。
南曲已经得知了这个情况,不敢多留,立刻转身走到门口,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之后连忙走了出去。
她停顿了下,走向了牢房深处。
因为紧张,她现在身上有些汗,感觉额头大概也有细汗,担心就这么出去会被人怀疑,再加上很久没上厕所,确实也有点想去一趟,便借着这个时间让汗水干透,才往外走去。
而这一耽搁,在她出来时,徐刀的房间门已经打开了。
南曲从门口走过,余光一扫,只见徐刀一个人躺在床上,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