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哥哥,你怎么了”满儿也看出了成子的异常,连忙关切问道。
还没得到回答,满儿等不住了,回身就要下楼
“哎,无妨,无妨,只是刚刚仰着脸看你,不小心被灰尘迷了眼”成子毕竟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少年时的孤苦,多年的磨练,为官几年的浮沉,早已经将他历练的远比同龄人更深沉更有城府,片刻的无措之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和从容,只有耳根处残留的些微红晕,隐晦地揭示着他内心的某些悸动。
“啊,居然有灰尘快上来让我给你看看”满儿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吩咐,“梅子姐姐,麻烦你跑一趟,去把我药橱最上一格左手抽屉里的清露拿来,我还是给成子哥哥洗洗眼睛才好”
梅子比满儿还大四岁,如今已经十九,之前就由她娘做主,定给了阿福身边的长随宝良,若非满儿滞留辽地没回京城,她早该成亲了。早已通晓了人事的梅子,将成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自然看出了成子不过是个掩饰失态的借口,她想要跟小姐提个醒,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是答应着转回去拿清露了。
等她拿了清露转回来,成子和满儿已经在阁楼上坐了,没有桌椅,就临窗摆了两个席子,一人一只棉垫子相对而坐,中间一只矮桌上摆着海鲜珍馐,自然也少不了满儿亲手所做,在炉子上煨制了十多个时辰的佛跳墙
将清露奉上,成子笑着道谢“劳梅子姐姐走受累了,我跟满儿用餐也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用饭吧”
梅子看透了成子心有所想,这会儿自然不敢将满儿一个人留下,略略迟疑下,正要借口留下,却听满儿也笑嘻嘻地,一脸明媚,没有半点儿防备地吩咐“梅子姐姐就去用饭吧,我有许多话要问成子哥哥,一会儿半会儿吃不完,你下去用过饭再来也不耽误的。”
成子吩咐,她可以找借口推托,满儿可是正经主子,既然这么吩咐了,她也只能答应着。
却终究有些不放心,垂头转了转心思,笑着道“多谢成少爷和姑娘体恤不过,我倒是还要厚着脸讨个恩典忍冬和芫花几个小丫头从昨晚就盼盼着,就想着尝尝传说中的佛跳墙究竟是何等美味儿刚刚我回来,那几个小丫头都躲在屏风后吸鼻子呢”
“哈哈,我还道是什么,原来如此”满儿被梅子说的笑成一团,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吩咐,“赶紧,让那几个馋丫头拿碟子来,分些去原就想着给你们都尝尝的,这么一大坛子,就我跟成子哥哥两人也吃不完”
借了这个话,梅子自作主张着,笑着招呼几个小丫头就在屏风后摆了小桌,拿了各人的份例饭菜来,加上从满儿这里讨要的几样珍馐美味,却也是极丰盛的一桌佳肴了。
成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只是微微垂了眼的一瞬,将那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掩了去,只剩下宽和包容的释然笑容。
满儿身边有这样忠心又不莽撞的丫头,他该高兴才是。若是就将这丫头要来给满儿做陪房,以后,满儿也就不必为打理家事过于烦恼了。
几个丫头暂时离了眼前,成子自然而然地给满儿布菜、斟酒、添茶满儿也有来有往,不时地夹一筷子菜送进成子的盘中,“这是咱们自家养的九孔鲍鱼这是我自己赶海得得海蜇,也是我亲手矾制的哦尝尝这个芙蓉虾球,这可是今天刚刚捕回来的深海虾唉,虽说养殖的虾收获颇丰,但味道细品下来,终究是差了一层,没有海里的鲜甜”
边吃边聊,说说菜肴,自然而然地就说到庄子的成果、发展,继而,又谈及辽地的种种风土民情,还有她在辽地乃至奴儿干、贝加尔等苦寒之地的所见所得
“嘻嘻我娘亲可不知道我去了那些地方,你可别告密,也小心别说走了嘴”满儿说完了,又装模作样地警告成子。
其实,她自己也完全没有防备成子的意思。早在那一年,成子自请陪她离家一年,历经千辛万苦,进深山密林、过江河度险滩几次性命攸关险险闯过去,在满儿心中,成子早已经成了无限接近亲哥哥的存在。
不知不觉的,用蒸馏酒配制的梅酒喝了许多下去,酒意熏蒸上来,染红了满儿的脸颊,却让一双眸子愈发水润清亮起来,仿佛水浸葡萄,甜美醉人
成子也有了些酒意,却仍旧清醒无比着,反而是对面少年微醺的笑颜,让他感到有些微醺。
心思回转间,成子突然抿唇一笑,看着满儿道“想要我替你保守秘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啊,还要答应一件事什么事”满儿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小嘴,一边嘟哝着,一边忍不住询问。
成子对她从来都是无偿地维护、宠溺,还真的没跟她要求过什么这突然间要她答应一件事,她还真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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