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过会儿舅妈罚他哈”期间宜衡想要说话,被邱晨使眼色止住。
和恬抓着磨牙棒,看了看邱晨,又回头看了看自家娘亲,终于大度地点点头,乖乖低着头吃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终于肃静了,邱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宜衡这才笑道“大嫂不用理会,孩子们一会儿狗脸一会儿猫脸的,随他们闹去”
邱晨笑笑不置可否,转眼看向宜萱,仔细地打量着,微微蹙了眉头道“不过一个月没见,二妹妹看着怎么瘦了过年累的”
宜萱脸色微微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脸颊,转眼笑道“可不是原来在家里总觉得不肃静,真真跟着赴了外任才知道,啥事儿都自己拿主意也有累心处呵呵,大嫂也别说我,你怎么也不见长胖之前是大哥出征在外你惦记着,如今我大哥好好地回来了,你也不该再有什么忧心事儿了吧”
邱晨摇摇头失笑着,道“别提了,去年过年我正坐月子,没有经历着,今年才知道过年得累处从初三到昨儿,每天都有事儿,就没有歇过一天你们也知道我,对京里的人事礼仪都不熟的,总要小心用心着才能不出了丑,难免觉得累了些”
宜萱跟宜衡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果真如此的意味,宜萱笑着道“大嫂就是太小心了。就你这份大方端庄,可不比京城中长大的女子差什么,大嫂哪里用得着那般小心”
邱晨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垂着头给昀哥儿擦擦嘴角的口水,笑着道“咱们自己姐妹亲近,自然是觉得怎么都好。外人哪里能一样的”
宜衡看看宜萱,开口道“大嫂说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多经几次,熟稔了自然就好了。”
略略一顿,宜衡抿着嘴笑笑,眉眼弯弯道“让我说,大嫂既然觉得自己生疏,索性多邀着人来府里聚聚一来,这是京里礼尚往来的习惯;二来,聚得多了,大嫂自然就熟了,以后再不必为这等事小心忧心了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邱晨抬眼,目光从宜衡滑到宜萱,心里已有些明了。
垂了眼,状似思索了一回,邱晨笑道“四妹妹说的有理只不过,我这第一回下帖子,难免有些不周全、生疏处,二位妹妹还要过来帮着我张罗着才行”
宜萱爽快地笑着道“大嫂尽管定日子下帖子,我和四妹妹必定会过来”
邱晨含着笑点点头,接着道“刚刚四妹妹说了,这是礼尚往来的事儿,既如此,还是趁着过年这阵风还没过去才好再说了,二妹妹在京里也待不住,想必也要尽快赶回去的明儿元夕,后儿宫里有冰戏十七是长乐长公主寿辰十九日户部尚书牛夫人早已经下了帖子哎哟,这一排竟排出正月去了”
宜萱转眼看看宜衡,笑着道“大嫂也不用急着一时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去,等过了二月二,后院的湖水开化了,大嫂下帖子赏湖也是极好的,你们府里这园子的景致,满京城可寻不到几家比得上的”
邱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着宜萱道“你怎么想起来回京长住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宜萱脸上的笑容一滞,垂了眼片刻,方才抬眼笑道“也不算事儿,婆婆也可能是过年累到了,说是身上有些不舒坦,让我回来侍疾几日”
邱晨看着宜萱,神色郑重起来。
这个时代,媳妇娶回来首先是孝敬侍奉爹娘长辈的,其次是开枝散叶延续香火的,再次是爱护弟妹、料理家务的一般的官员外任,好多都是嫡妻留在家里孝敬公婆料理家务,丈夫带着小妾赴任的。之前,宜萱在翟家主持中馈,邱晨就怕她被留在家里。
丈夫带着小妾赴任,几年甚至十几年分居两地,女人过得寂寞辛苦不说,时间长了,感情自然就淡了后来见宜萱果断地交了掌家权利跟着丈夫赴了外任,她才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这还没到一年,婆婆居然以病为由将她召了回来
“那,姑爷那边”邱晨下意识地想要问宜萱丈夫那边谁在,只是开了口,却又觉得问的过于直白,后半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宜萱哂笑一声,看着邱晨道“我要回来给婆婆侍疾,他那里不能没人伺候,婆婆已经将她屋里的玉屏开了脸送了去”
说着声音渐低,略顿了顿,似乎是宽慰邱晨,又似乎是宽慰自己一般,笑着摇摇头道“连个姨娘名分都没有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
满不在乎的口气,声音里却带出难以言喻的苦涩和隐隐的尴尬黯然
妻子被婆婆辖制,唯一可以伸手帮一把的就是那个被称为天的男人,她的丈夫。可看宜萱如今的情形,恐怕那个二妹夫并没有做什么,或者,在那人心里不,是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男人心目中,娶了妻子孝敬父母操持家务才是最大的用处是妻子应尽的责任其他的,别说只是给一个丫头开了脸做了通房,就是纳上几房妾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根本没想过妻子会怎么想。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妻子怎么想妻子就不应该有什么想法,就不应该不同意丈夫纳妾收用丫头那个可以休妻的七出之罪中不是就明晃晃有一条妒么一个妻子只要生了妒忌之心,就是犯了七出之罪,丈夫就能够理正言顺地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