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孩子生了没之类可见记在心中的话,直让士卒腰杆笔直,恨不得为殿下出生入死。
如此速度便慢了下来,都天禄也一反骑马时的迫切,慢悠悠的走到了议事厅门口。
门口围着一圈神情严肃的士卒,见着都天禄纷纷让出条道路来,让他们畅通无阻的进了议事厅。
方进门,入目的就是一圈眼熟的人。
阿公,叔公,艾赞皆在此,还有几个曾惊鸿一瞥的长辈们,都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面色难堪至极,看见门口一声响动,都天禄和安嘉瑞进来了,几乎冷笑声连连,毫无和蔼可亲之色。
当然这可能跟他们身后拿着兵刃的士卒分不开关系。
安嘉瑞不由脚步一顿,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奇幻,他们被押解在议事厅,被士卒们虎视眈眈的拿兵刃威逼着,而不过十几里路程之外,牧地烈部落的孩子还在畅快的奔跑,情侣们也散步于此,家家户户仍在过着正常的生活,似是什么都没发现。
都天禄倒是不在乎他们的冷笑,牵着安嘉瑞坐到上首,先倒了杯茶塞到他手中,方慢慢环视了一圈议事厅里的人。
安嘉瑞低头喝了口茶,亦发现了个熟人,柱子间身旁虽无士卒,但他亦坐在最后一位上,面上满是茫然之色,似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率领着士卒的也是一个熟人,边勇捷立于都天禄下首,亦是一反常态的安静着,倒像个将军模样了。
都天禄将情景尽收眼底,方慢悠悠的开口道“如何”
也不知是对谁说,没头没尾的。
没人搭腔。
他便指名道姓道“阿公,如何”
恍如一下子就老了的阿公几乎是半瘫在椅子上,闻言,眼珠方转了转,咳嗽了两声,艾赞见着阿公这副样子,便先开口道“好一个都天禄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他话音刚落,闷哼一声,却是他身后的士卒,拿刀柄捅了他一记。
但便是如此他亦冷笑连连,毫不掩其鄙夷之色。
都天禄却表现出了十分大气的气度,看了他一眼,未接茬,只是重复了一边道“阿公,如何”
阿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无力的轻拍了两下,赞道“好极了,像极了你父亲。”
叔公在一旁冷哼一声“像极了你那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父亲。”
都天禄微微扬眉,也不反驳,只是道“成王败寇,阿公认吗”
阿公费劲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大笑道“真是我的好族长啊认阿公这把年纪了有什么认不得的”
艾赞在一旁缓过气来,却是气急了“认什么认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替你挡那一剑”他说着扒开衣服,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几乎差一丝便要穿过心脏,他指着刀疤问都天禄“叔叔们哪个没替你挡过刀”
都天禄笑意渐浓,不答话。
艾赞便更生气道“你倒好,现在将我们一网打尽是嫌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碍了你的眼”
叔公阴冷的在一旁道“怕是觉得我们早早的死了方和你的意”
柱子间眉宇皱成一片,亦是不解,为什么突然翻脸,紧接着就是雷霆一击牧地烈部落做错了什么吗
都天禄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笑着道“叔叔们确是救过我,我亦一直敬重叔叔们。”
艾赞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都天禄也不在意,只是看着阿公道“阿公素来待我如亲生儿子,我亦记得。”
阿公手抖了抖。
都天禄有条不紊道“但是诸位,我才是牧地烈部落的首领,阿公”他懒洋洋的道“辈分大了些,众人捧着了,便恍若自己能定夺一切了”
众人的口中之语便停留在喉咙处,看着都天禄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公开口道“成王败寇,何以多言”
都天禄看着阿公诚恳道“叔叔们为我挡过刀,我都记着,定是要说个清楚,才好”
他便笑了笑,转开话题道“牧地烈部落是我的,而不是阿公的。”
说道这,他似有所感触“可见活的久还是有好处的,若是艾尔肯首领还活着,怕是羡慕死了。”
阿公辈分大,命却不好,先是未得狼神认可,后有比他更惊才绝艳的艾尔肯首领,生生被压制了半辈子,直到艾尔肯首领中年郁郁而亡,留下唯一得到狼神认可,却又身份特殊的都天禄。阿公方有机会慢慢上位,逐步控制牧地烈部落。
但观现在的场面便知,他的逐步控制亦不过是一句笑话,袁三军悉数听命于都天禄,牧地烈部落亦是以都天禄为尊,便是阿公凭借着威望和辈分占有一丝民心,但在首领的名号下,便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阿公脸色愈白,却不急着辩解。
艾赞先跳了出来道“你怎能这般想阿公阿公这半辈子,为了牧地烈部落鞠躬尽瘁,还落得你这样一个评价”
都天禄想了想,道“这皆是他之该做的,为臣者,不思为君主效力,而思如何谋得权势,便是不忠。”他觉得有些无趣“诸位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