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头更不满了些,这简直把巫当成了赤脚大夫一般,毫无尊敬之意。
他低头看去,却微微一愣,看着安嘉瑞手上青紫泛红的捆绑留下的印子,这虽然不常见,但他亦是一眼看出来,必是捆绑之人用了大力气不欲他逃脱方能留下如此之重的痕迹,使人有触目惊心之感。
这殿下的府中难道还能遇到歹人
巫疑惑着抬头看安嘉瑞,才注意到他脖颈间那一翻密密麻麻的红印,恍如一个标记。
当时他脸就黑了,若不是还记得都天禄的身份,忍住了出言不逊的念头。
但他亦无好脸色,只是对着安嘉瑞的时候,神情更和蔼了些,探头看了看,轻声问道“可还有别处有伤”
安嘉瑞注意到了他的突然温和,正若有所思的时候,听闻此问,方恍然大悟,看着都天禄在一旁关切的表情,似乎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便只好默默摇头道“只有手上这处”
都天禄并不是没有意识到不对,只是不知如何解释,亦无可解释之处,索性便做不知了。
闻得安嘉瑞此言,都天禄先开口道“巫你且把脉看看嘉瑞可有别处不妥”
巫冷眼看了一眼他,把脉细探了起来,一上手,他倒觉得有几分出奇,以安嘉瑞之前情绪波动较大,就容易咳嗽不止的旧疾,此次看来,倒是已然被根治了
但思及他们亦曾去求大巫出手救治过,如此倒是不以为奇,只是巫难免有些好奇,听闻安嘉瑞此后亦曾遭受了刺杀,生死一线,但如今看脉象,虽有些微弱,但已与常人无异,大巫果然是妙手回春啊
巫在心里景仰了大巫的风采一番,直让都天禄因他的沉默而提起了心,方才慢慢开口道“安嘉瑞亦无大碍,观他脉象,倒是与常人无异。”
都天禄不由露出个笑来,伸手握住安嘉瑞的手,但笑不语。身后的尾巴甩的飞快,简直要晃成实影了。
安嘉瑞不由反手与他相握,浅浅的一笑。
巫见状,心头火起,接过落塔手中的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大串注意事项“手上不要用力,注意保护好自己”他停顿了片刻,冷冷的抬眼看向都天禄道“近期不要行房事。”
都天禄便恍如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一般,连连点头,答应的飞快。
巫便更不信他,但余光看到安嘉瑞的目光,又收回了告谏之语,何必使安嘉瑞难做呢。不然还不知到时候他要怎么折磨他了。
他将写完的纸张递给落塔,嘱咐道“到时候来神殿拿外敷的药,内服的药你按照这药方上的煎。”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狠狠的推开了,柳兴安面色沉沉,气势逼人,脚下生风,大步走到巫面前,伸手夺过药方,一眼扫去。
穆允歌方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入室内,脸上亦无笑意,瞥见都天禄时,更是毫无温度。
落塔收回了欲接巫递出的药方的手,恍如无事发生般,又降低了存在感。
都天禄眉梢不由微微皱起,见他如此作态,心生不喜。
纵是他理亏,但面对柳兴安时,他便不由由衷厌恶于他,此人心怀不轨缠着嘉瑞,无非是想借嘉瑞之身份博得泼天富贵罢了,唯有嘉瑞如此单纯宽容,方看不出此人利欲熏心的意图。
柳兴安丝毫不关心都天禄在想些什么,他一目十行,扫完了药方的内容,方才抬眼看向安嘉瑞,见他身上痕迹,眸色一暗,再抬眼看都天禄的眼神,如同夹了刀子,冰冷和可怖,但他倒还留有一丝理智,没有上前就动手。
只是看了都天禄半晌,方开口道“身上外伤若干,还附有调和阴阳之息的药方,怎么将军”他勾起嘴角,毫无笑意,更似一个冷厉的宣告“将军房事不顺”
都天禄不由微微眯起眼,金瞳中有流光一闪而过,现在是个人都敢来质疑他柳兴安这般利欲熏心之人,又有何立场来指责他他倒似忘了当初将嘉瑞出卖时的心细和求一个富贵权势之路的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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