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国皇宫, 太后寝宫。
殿内装饰清幽淡雅, 有文人之风,若细观其装饰, 又有奢华之感,彰显其主人身份不凡。
透过层层透明的帷幔, 若隐若现中,床榻旁有两个身影似极亲密的靠在一起, 头颈交接, 相拥怀中,暧昧之色弥漫于空气中,无端叫人脸红心跳。
“你便铁了心要去和亲么”说话的男子面貌端正,有清贵之色, 眸中似有哀伤, 此时低声缓缓道出此言,直叫人心中一软,为其真情所感动。
慎昭昭靠在他的胸膛上, 纤细的手指似得了趣般隔着衣服在他胸口慢慢滑动,闻言, 仰头看他, 朦胧的灯光下,整张脸闪闪发光,眉目流转,便有惊心动魄之感,让穆安邦忍不住喉结一动, 极轻柔的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慎昭昭轻轻一笑,极为娇俏,浑似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眉毛微弯,露出逗弄之色来“怎么穆臣舍不得妾身”
穆安邦握住她在胸口处滑动的手,低头又是一吻,方依依不舍道“昭昭,我”
慎昭昭手指轻轻贴在他嘴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眉宇间却仍是漫不经心之色,便是如此,亦让穆安邦心脏砰砰砰的直跳,挪不开眼神,她娇嗔道“妾身已是薄柳之姿,何敢奢望穆臣之怜惜。”
话虽如此,她微微歪头,更似不谐世事的少女“君不是亦赞同此事吗”不谐世事的无知和天真夹杂着艳丽之貌,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停止思考。
穆安邦亦非圣人,已然情动,然他却仍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加大了抱紧她的力度,恋恋不舍道“蛮夷之邦,亦不懂礼数。我实是害怕他们会怠慢了昭昭你。”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便流露出了由衷的不舍和担忧,更衬出他满怀深情。
慎昭昭却恍若未见般,懒散的靠在他胸口,似情意满满,又似漫不经心“若昭昭此去,能化解两国纷争,为君解忧,便已无悔。”
穆安邦脸上便显出感动来,紧紧搂住慎昭昭的腰,附身就是一个深吻,殿内便响起了粘稠的唾沫交互声,直听的人脸红心跳。
待声音渐小,两人方抽离开来,慎昭昭脸色绯红,目光中满腔柔情,让穆安邦暗下眼神,但他仍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按捺住了,轻轻揉搓着她的手指,柔声道“世上再无昭昭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
慎昭昭眉眼微抬,看向他,万千柔情,千般风情,皆系于此。
穆安邦别开脸,嗅着她的秀发,继续道“昭昭此去路途遥遥,我定会照顾好陛下,免得你那个阿兄作祟,为难于他。“
慎昭昭闻言,一声轻叹,几多忧愁皆在此中,让人动容。
她垂眼,便是一副担忧之色“若是穆臣能帮妾身照顾好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妾身此行便无忧矣。”
穆安邦其意并不在此,便接着她的话茬道“但我唯独担忧你那个兄长”他似是怕慎昭昭多想,便又忙接了下句道“你那个兄长,素来是个泼皮,手里又握着兵权。你可与他说好了”
慎昭昭轻笑一声,斜眼看他,嗔怪道“我自是与兄长说好了”她笑容中又似有些别样意味“但你也知我那兄长,他对那位置虎视眈眈的。“
她长叹了口气道“我实是劝不住他。”面上却露出个极为天真的浅笑来“还望穆臣多加用心,切勿让他肆意妄为”她极轻极轻的道“伤了你。”
话音刚落,穆安邦便喉结一滚动,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试探道“昭昭之心,我亦感之。我也唯望你此去蛮夷之地,切勿忘了臣之情意。”
慎昭昭便掩面似有哭音“穆臣”
穆安邦亦是哽咽道“昭昭”
遂帷幕微动,身形交换,满腔春色,直叫人不敢直视。
待云雨将歇,穆安邦穿好衣服,极亲近的与慎昭昭耳语了两句,讨来她的一声笑骂,方才轻手轻脚的乘着夜色离开。
眼看着他做贼般走远,慎昭昭方披了件外套起身,懒洋洋的走下床榻,举手投足间偶有风光闪现,所幸室内无人,此番美景无人知晓。
但随着她懒撒的披着长发,抬手打开书架后面的暗门,一个魁梧男子从门后闪现,一把抱住了她,似野兽般在她脖颈间乱闻,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沉声道“昭昭,这种伪君子,何必与他这般”
慎昭昭任由他将她一把抱起,搂进怀中,大步走到另一张小塌上,懒洋洋的披散着长发靠在他胸膛处,却一改在穆安邦面前的不谐世事的模样,面色冷淡,美艳不可直视,让人顿生自相惭愧之心。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脚尖微抬,指了指远处的鞋子,颐指气使的道“鞋子。”
男子看了眼远处的鞋子,将她轻放到小塌上,大步拾起,走到慎昭昭面前,又见她慢悠悠的抬起脚,显露出随意披散的外套下的动人风光,他却似未见般,只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轻轻的帮她穿上鞋子。
待两只都穿好了,慎昭昭面上也未有满意之色,见他身形微动,脚一抬,便踩在了他跪着的那只脚上,叫他停下了动作,无奈的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