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呵护有加。
思及嘉瑞之性格,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原谅都天禄所为之事,亦不会放弃心中道义,委身于他。
至于虚与委蛇,更无从说起,嘉瑞便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学会。
那为何看都天禄之言谈,似与嘉瑞感情正好
都天禄微微挑眉,柳兴安的神色实在是有些古怪,似不敢置信,又似质疑,甚至还有些疑惑不解,夹杂在一起,让人顿生好奇之心。
都天禄也不能免俗,好奇他莫非还能说出什么惊破天的理由来遂询问道“观君之表情,可是有何教我”
柳兴安有些怀疑人生,怀疑世界,怀疑都天禄骗他,略加思索,便道“我实是不解将军为何不欲我与嘉瑞见面若是因为我在将军眼里是趋炎附势之人,那将军便更要让我与嘉瑞见面,方能让他看清于我。”
都天禄还道是什么,原是这种问题,他扬了扬眉道“我已言之,嘉瑞心胸开阔,能容天下所不能容之事,便是见了你,亦会原谅于你。我不欲你借他之手,行富贵权势之路。君可有所得”
他直视着柳兴安,不屑与鄙夷几欲喷薄而出。
柳兴安直面他这些恶意的情绪,面上仍无所动,坦然而自得,只是越发觉得都天禄是在骗他,嘉瑞定是已然被他折磨的无法见人,方不欲他们见面。
他与嘉瑞相识十几载,世间无人比他更懂嘉瑞所思所想,他由安经纶一手教养长大,世间多是他无法接受之事。
如结契,玷污安家家风,辱及安家门望,便是他万万不能接受之事。更不用说忠君爱国之训。若说他与安家其余人有何不同,便是他所坚持之风骨,皆只要求自己,而不会妄加至他人身上。方折服众人,为他所坚持之风骨而生敬意。
如此便更让人心疼他,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不能畅情于天地间。
都天禄看柳兴安已然确定的怀疑表情,不由冷哼一声道“君不信我”他心头浮起荒谬之感“君是不信嘉瑞能原谅你”他重复道“若是如此,君刚才还言之凿凿的道嘉瑞定能知你”
他几乎要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给气笑了。心中却越发不喜他,他与嘉瑞是至交好友,却一再质疑嘉瑞之为人实让人怀疑其心叵测。
柳兴安抿唇不欲直言,嘉瑞定是能原谅他,他素来不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到旁人身上。
但嘉瑞怎会原谅都天禄呢
这不是旁人,亦不是与他无关之事。
都天禄掳他回大金,强迫他结契,剥夺他的清誉,践踏他的傲骨,他原谅都天禄除非安嘉瑞换了一个人否则绝对不可能
都天禄眼睛微眯,察觉出一丝异样,但他不敢往嘉瑞那边去想,哪怕是一丝丝的质疑,他都觉得心里微微一疼。
如果真的是强颜欢笑,故作欢喜,那嘉瑞该有多痛苦
他不敢想,不敢碰,不敢深究,还不如让他相信此人居心叵测,实非善类
都天禄决定停止这场对话,不管柳兴安透露出来的意思是真是假,他都全当不知,亦不欲柳兴安再多起波折。
遂微微示意了眼落塔。
落塔上前一步,还未动手。
柳兴安却已眉头紧锁,再次确认道“将军不愿让我与嘉瑞见面”
都天禄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君已说的够多了,还是好自为之。”
落塔便上前伸手示意柳兴安跟他离开。
柳兴安注目都天禄片刻,方不甘心的跟在落塔身后离开。
但世事无常,多有作弄之举。
落塔带着柳兴安走出几步,尚未转过长廊,便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慢而悠闲,不慌不忙。
他不由脚下微微一顿,余光看到身后似还在沉思的柳兴安,面色便是一沉。
安先生怎么过来了他平常素来不往殿下书房来往,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莫不有人在安先生身边说了什么
脚步声微顿,安嘉瑞转过长廊,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披了件薄薄的披风,身后跟了几个随从,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撑着伞,避免长廊外的雨丝扫进来。
待看见落塔与他身后之人,安嘉瑞不由停下脚步,目光便落在了柳兴安身上。
这个人有点眼熟,待他翻完记忆,不由心里微微一沉,无他,此人与原身乃至交,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呢秉烛夜谈,共榻而眠。实在不是好易于之辈。
他怎么来了大金还在都天禄的府邸中
答案显而易见,是为了见安嘉瑞一面。
瞥见落塔脸上不易察觉的懊悔之色,安嘉瑞也不由有些懊悔,他便不该因穆允歌一言而兴冲冲的来找都天禄,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
柳兴安反应比他们都迟缓了些,等他们都已反应过来,他方才从担忧的思绪中回醒过来,待看到安嘉瑞消瘦的身体和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颊,便悚然一惊,顾不得旁人,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担忧道“你身体怎么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