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军扎营正中心的大帐。
都天禄端坐在正上方的位置,左手握拳支撑着头部,无聊的看着左右两侧争吵不休。
也不知道嘉瑞起床了没有新布置的大帐他喜不喜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亲亲呢
“将军请您不要一意孤行“底下一个年轻文士义愤填膺的劝言道。
他的目光终于懒散的落到了他身上“桂清也要劝我吗”
名为桂清的年轻文士毫无胆怯,他昂首看向都天禄,正气凛然道“名士不可轻辱,安嘉瑞其人颇有奇才,将军何不折节下交,添一智囊呢何以辱其至此”
此言一出,帐内的文士纷纷赞同。
桂清接着道“安家三代隐士,风骨高洁,举世皆知。此举无异于逼他自尽以卫气节岂不惜哉”
“言之有理,将军何忍以私欲而伤其身也”
“将军三思啊”
眼看着反对的风潮越来越大,站在都天禄左下方的武将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文人就是磨磨唧唧的,这有什么好死不死的殿下喜欢他,那就结契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殿下这身材,这样貌,身份地位,哪个配不上再说了,殿下天赋异禀”
“柱子间,闭嘴。”眼看着他嘴上没把门的就要说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天禄没好气的开了口。
柱子间闭嘴了,但是他身后的另一个武将跟着开口了“殿下喜欢个人,你们也要反对,这也反对,那也反对,辞国的人就是规矩太多”
“二十鞭,自己去领。”都天禄冷冷的打断他道。
边勇捷闭上了嘴,冲都天禄行了一礼,走出了帐外。
“将军,若您与安嘉瑞结契,他将如何自处文士风骨,岂因外物而折您若不爱惜其才华,亦当怜其脸面也。”后排一个文人大声疾呼道。
“将军三思啊”右侧这一排文人皆弯腰行礼。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等回至大都,吾即向大汗言明此事。”都天禄站起身,公布了自己的决定。
草原的天空十分清澈,迎风送来了好闻的青草香。
安嘉瑞走在被清理出来的路上,迎面碰到的几个仆从几乎刚一露面就恭敬的站到路边,不敢与他对视。
落塔微微落后他一步,轻声为他介绍草原上的植物和一些军中趣事。
安嘉瑞稍稍有些不习惯这种十分贴心的奴仆式服务,虽然对方表现的十分自然且舒适,甚至可以称的上妙语连珠,但是一想到这种服务态度从何而来果然还是要推翻封建主义啊,虽然据安嘉瑞的记忆来看,这个时代正处于奴隶制社会向封建社会转型成功的末端,上层贵族已经开始转变为封建阶级,但是下层的奴隶制度还未完全消失,奴隶仍作为私人财产而存在。
“啪啪啪”
安嘉瑞正在心里推算这个世界演化的进程与的区别,突然听到了熟悉的鞭打声,忍不住脚步一顿,朝那边走了过去。
落塔悄无声息的停下了话语,跟上前。
声音听着很近,但是安嘉瑞绕了几个弯才看到了目标,一个赤裸着上背的年轻男人,正单膝下跪在营帐前,身后是一个持鞭的小吏,一鞭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背上,哪怕安嘉瑞没有亲眼目睹他背后的样子,也能根据鞭子在空中回荡的响声和落到背上时钝钝的反响,估摸出这下手可不轻,背后肯定是皮开肉绽了。
他被引起了兴趣,抬脚走了过去,落塔抬眼看了眼边勇捷,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没有人拦他,他就直接走到了男子的不远处,近距离的看到了现场,果然是血肉模糊,十分血腥,安嘉瑞有些遗憾的皱起了眉。
单膝跪地的男子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温婉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秀气的嘴,以及一张比安嘉瑞还要小的脸,组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看一眼他的喉结和胸部。
“你看什么呢老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意见你等下别走,等我挨完鞭子,跟你过过手。”一开口,完全破灭了那张脸给人的幻想,这破锣嗓子,恨不得让人抬手给他鞠一躬大哥,对不住了,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
安嘉瑞还没对此做出反应,帐篷帘子一掀,一连串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了边勇捷的发言,都天禄走在最前面,闻言,冷笑了一声“边副将,你出息了啊嫌二十鞭太少”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这大将军的火气怎么说来就来边勇捷因为外貌不够凶猛,在军中找人约了不少架,将军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怎么突然就要罚他了
等他们走出帐篷,发现边勇捷说此话的对象是谁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边勇捷自己还一头雾水,闻言更是奇怪的直为自己申述“我没怎么啊,是这小子文人们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说着说着他没声了,转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露出微笑的桂清“喻子平,你怎么笑的那么贼兮兮的”
都天禄无奈的摇摇头,绕过他,左手自然的握住了安嘉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