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青没有理会这微弱的挣扎,他也惊得脸色一变,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丢是和右贤王打起来,大军溃散了吗”
他这话属实是很看得起李息了,事实上李息就是在中军帐里补眠了几天,然后走着走着发现前头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远,离那一条贺兰山脉也越来越远,他立即下令遣人去责问领头部队,结果遣去的人也没回来。
李息坐牛车坐惯了,想亲自去追前头部队,骑马骑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了,又回到车驾上歇了半天,这一歇就不得了了,等到他一觉睡醒,连后营带着辎重都追上前头部队了,远远地只见到一路烟尘,他身边就剩下自己的亲信部队还守在原地。
李息自己叙述着,都觉得茫然极了,他究竟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这梦做得真够离奇的啊
卫青听了李息这段离奇的经历,饶是他一向冷静过人,也不由得被气得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大帐内来回走动,思考对策。
萧载蹙眉,忽然道“临阵夺权”
卫青也不由得默然,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主将打得军心涣散时,有人登高一呼,力挽狂澜,军中将士于是不再服从主将,只听从新主将的命令,这样诞生的新主将无一不是极为优秀的将领,所以也常常会被君王赦免甚至嘉奖,但李息这个旧主将他根本就没打啊,无功也无过,军心这就涣散了
李息听了这句话,眼前就是一黑,他真要是打仗打丢了一万八千骑兵,前车之鉴李广还在那儿,可以花钱赎罪,等风头过去,朝廷缺武将,还是有可能起复的,可要是被临阵夺权,那就是治军无能,没有那个带兵的能力知道吧大军没出事,而他会狠狠出事
萧载询问道“李将军,你对这个夺权之人有猜测吗或者说,有谁看你不顺眼,而且颇有能力威望这悄无声息带走近两万人,若无事前多方筹谋,不大可能。”
李息哪知道这个他连忙让人把裨将叫来,裨将硬着头皮想了半晌,说道“校尉田十,被将军责打过,千夫长之中,有个叫周武的人,杀敌勇猛,素有威望。对了,还有一名什长赵破奴,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真壮士也,军中许多人都很服气他。”
他其实还能列举出许多人,这会儿想到谁都觉得鹰视狼顾,连那个讨嫌的黄安,裨将都感觉此子隐忍,也许是个外表愚蠢,内藏阴狠的人物,这简直是猴子找虱子,越找越多。
萧载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最后确认道“应该就在这几人之中了,如果是周武,他以勇猛闻名,兴许是得了田校尉和赵破奴的支持,暗地里收拢人心,先是行军偏移骗过我们,然后趁着李将军不备,将大军带走。”
卫青也赞同,他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右贤王也非等闲之辈,这样贸然进攻只能希望这位周千夫长,真的是个人才吧。”
捡牛羊也不香了,追王爵也不快乐了,近两万大军的丢失让卫青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不能停留,他得返回河套平原,万一右贤王打溃李息部,得知河套失守的消息,必然会来攻,他得守住河套。
哦,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李息部了。
卫青命人把李息带下去安置,这次无论这支军队的命运如何,一个连军队都能带丢的将军,他以后大约做不了将军了。
与此同时的右贤王部,也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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