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蔻坚持, 赵子贺就没有再提了, 他们走走停停回到了草屋那里。
这场暴雨来得急, 但没有摧毁草屋, 只是将草屋上面的草棚给掀翻了而已。
这点也不用太过担心,赵子贺现在也可以充当劳动力了, 面对乔蔻的请求,赵子贺没有犹豫, 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看了看天, 说再等等。
乔蔻看他的动作, 点了点头,那吃点东西吧。
赵子贺点头, 乔蔻将草屋墙角里的罐子拿了出来,你拿到那边去吧, 万一又下雨就不好了。
赵子贺接了过来,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问腿为什么会瘸
乔蔻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 是天生的。
赵子贺将视线收了回来,我先过去。
乔蔻应了一声, 看着他离开了。
赵子贺回到那个老房子,找到了位于老房子后侧的厨房, 那厨房虽然被打扫过, 但也能看出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被使用过。
这是为什么赵子贺冷淡且显得阴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心里开始思索起来。
很多让他疑惑的地方,但其中缺少了关键的一环,叫他始终推不出真相。
他吐出一口气,眼底暗光流转,流露出一丝阴郁。
想不出来的话,不想也罢,反正反正他们都是会分开的。
赵子贺一想到这里,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异样。
他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但要走,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说他是皇帝,但本身是一点权利都没有,也不会有人听他的话,他本身在意的也不是那个位置,所以失去了他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他痛恨不甘的是,自己就这么沦为别人随意处置的棋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这是让他最厌恶的地方,他想反抗,想改变现状,似乎只有回到那个位子上。
但那又实在没有必要,他要报复,需要花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就丢掉他这条命,这是在做无用功,他是知道的,是苟且偷生还是东山再起,这个问题这些时间一直困扰着他。
他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答案,他实在不甘心,他从小在皇宫里虽然没有受过什么虐待,但因为身份敏感,非常多疑,也非常睚眦必报,他没办法搞掉南国,硬是把他赶鸭子上架推他坐上皇位的前任皇帝,他的叔叔,他是很想好好回报他一番。
一时之间又想了很多,赵子贺看着眼前的锅灶,将思绪收了回来,转身走了出去,这时候又下起了小雨,天边又有雷光闪烁,大概再过一会儿,又得下一场大雨。
感应天气,这是赵子贺从小就有的能力,说是直觉,还不如说是一种预知,他小时候发现这个能力的时候,还兴冲冲地跟乳母说起过,一开始乳母不当回事,他说的次数多了之后,她又惊又惧起来,随后他就生起了重病,差点死了。
待年纪长了一些,他就明白这个能力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在他没有权利、只是别人手下随意碾压的蝼蚁的时候,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但这种事,与正常人说的话,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乔蔻却信得那么自然,连疑问都没有,就这么相信了,这又是为什么
赵子贺对于乔蔻的怀疑越来越多,但这种怀疑与一开始的怀疑已经有了本质性的区别,一开始他是对她善恶的怀疑,现在却是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前者同时带着戒备,后者却只是单纯的怀疑,并没有带有戒备。
在赵子贺看来,乔蔻已经很难再危害到他的安全,至少已经完全过了可以害他的第一时间,当初他重伤,身体不太能动弹,她想做什么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她没有,现在他已经痊愈得差不多,她就更加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赵子贺现在还能忍耐住快要填满自己内心的疑惑,往后就说不定了。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善的人,没有太多的是非观,只是她对他好,他也反馈同样的行为而已。
乔蔻不知道在这一段时间,赵子贺已经进行过全方位的思考,赵子贺一离开,她就溜到自己经常去的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摘了几片芭蕉叶,用来遮盖脱下来的衣服,省的万一下雨会淋湿,她知道现在很冒险,但是如果不再沾水,万一在赵子贺面前来一个大变鱼尾,那就尴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至于他会不会把她当妖怪什么的,乔蔻还不太敢想,因为一想就更担心了。
在水里立了几分钟,乔蔻感觉够了,就马上钻出水面,草草擦了一下身体,穿上衣服,加快脚步往老屋子那里走,生怕中途会下一场雨。
乔蔻是比较幸运的,刚走到屋檐下,天空就飘起来细细的小雨。
乔蔻庆幸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莫子贺她喊了一声。
赵子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看她,洗澡了
乔蔻注意到他的视线在她脑袋上,她明白过来,她头发还是湿的,所以赵子贺才会这么问,随便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