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韵脸色凝重“这便是你的目的”
沈珂呵笑一声,走回了卧室。她简单洗漱了,水乳也不用就从衣橱里找了棠韵的衣服穿,一件黑色西瓜图案的t恤,一条军绿色短裤。她穿好了,一副清爽俏丽的模样。她围着镜子转了下,一阵脚痛涌上来。她的脚肿得厉害,穿不了鞋子,只趿拉着柔软的棉拖。
她开始给顾明哲打电话,那边这次没让她等很久。
“沈珂你怎么样”
“你派人来接我吧。长临西郊。”
沈珂不想跟他多说,挂断电话,躺回床上等待。她很累,身体很累,心很累。可她知道,以后只会更累。她无法欺骗自己继续做个安于室内的金丝雀了。
“吃点东西吧。”
棠韵端着餐盘走进来。
沈珂摆摆手,没什么胃口。
棠韵像是没听见,把餐盘放到梳妆台上,端着米粥喂她。
沈珂推到一边,语气有点烦“我不想吃。”
“沈珂,人不想做的事情多着呢。不要任性。”
“原来你也会说任性啊。哈,我今天真的超级想任性。”
她从床上跳下来,落到地上时脚痛得她双腿打颤,额头直冒冷哈。她蹲在地板上歇了一会,等疼痛麻木了,才趿拉着棉拖往外走。
棠韵拧着眉心,放下餐盘,拽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又把她甩坐到床上。她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透着躁郁“别跟我闹沈珂”
“你这是顾明哲附身了还闹我跟你闹什么”
她没那个资格。
棠韵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拳头握的咯吱响。她是大学时期学的武术,热情极高,每天训练10个小时,打伤了3个师傅。她天分高,肯努力,出手又快又恨,同期的学生成天被她打得哇哇叫。但凡沈珂懂点武术,她绝对跟她动手。
可沈珂不懂武术。她身体那么软,肩膀那么单薄瘦弱。她按了这么一会,她就痛得咬唇。鲜艳的唇。勾人的唇。
棠韵对沈珂的自制力越来越小了。
“随你。”
她松开她,顺带整理了下她的衣服。
沈珂被她刚刚凶猛的动作吓得心砰砰跳。待她松开了手,依然觉得心悸。棠韵按住她的一瞬间,有点雄性的气势。野蛮、强势、威猛不可挡。她皱眉,奇怪自己会用这种词语形容她,不过一个女汉纸。
女汉纸迈步往外走,临出门时留下一句“把饭吃了,我答应你进娱乐圈。”
沈珂一怔,揉摸肩膀的手停下了。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沈珂想不通。棠韵像是汹涌跌宕的海水,深刻不测。如顾明哲。
顾明哲亲自来接她。
沈珂坐上车,看着车窗外迅速掠过的风景,忽然问出声“你喜欢棠韵什么呢”
曾经的她高雅美丽,如今的她算什么穿着打扮差强人意,谈吐举止粗鲁无状,一身男儿气。他念念不忘多年,到底喜欢她什么
顾明哲不耐烦她问这种问题,只道“回去好好养伤,明天的婚礼你要受累了。”
婚礼
他竟还会提婚礼。
心爱的女人在眼前,不想着追求、争取,竟是要和她继续结成怨侣。
多么有趣的顾明哲
沈珂嗤笑道“你以为还会有婚礼顾明哲,你的心可真大。”
顾明哲烦她这种阴阳怪气,冷着脸说“你别担心,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你顾家少夫人的位置。”
所以,她要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没有婚礼了。顾明哲,我放手了,我成全你们。”
“胡说什么脑子到现在还没清醒是吗”
顾明哲气得拍了下方向盘,扭头瞪她“不要和我闹沈珂,明天要结婚,你以为悔婚那么容易顾家的名声要不要了”
原来是在乎顾家名声啊
沈珂恍然大悟了“哈,原来你也没那么喜欢她。”
“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怎么个两回事法
沈珂开始想“喜欢”和“爱”的区别。她记起一句话,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所以,顾明哲克制着对棠韵的感情。不接近、不拥有,只念在心里。天,多深情的人。多心狠的人。明明那样爱了,也可以云淡风轻地活着。
真真不是同路人。
沈珂回到别墅开始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环视了自己的卧室,名贵的化妆品、名贵的衣裙,名贵的首饰,她吃穿用度皆上等,却是一个穷鬼。
一无所有。
她住在这里3年,像是一只金丝雀,感恩戴德地等待着顾明哲的供养。
多可笑
顾明哲听到她卧室里的动静,推门进来“你在做什么”
沈珂不答,简单收拾了些必须的洗漱用品和几件长穿的衣服装进了行李箱。
“回答我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