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不得不承认, 她确实不如她的哥哥赵临盎。
刚刚在客厅,看他在厨房熟练地忙活,不否认, 她又冒酸泡泡了。
他从五六岁就开始自觉地帮母亲分担家务, 到现在,洗衣收拾,洗碗做饭,什么家务都难不倒他。
反观她,从小到大,没洗过一次碗,没晾过一次衣。逢年过节的, 更是连最简单的饺子都不会捏。不怪父母偏爱他,他确实比她优秀。
但他为什么要那么优秀呢他就不能平凡普通一些么他知不知道就因为他的完美无可挑剔,才让她活得那么累, 那么痛苦,那么狼狈。
就在她坐在小区公园的秋千架上黯然伤神时,赵临盎找到她,问“晚晴,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说来讽刺,当她还是个小孩子,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 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现在呢,就算关心她, 她也不稀罕了。
赵晚晴心里难受,朝赵临盎呛声“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你小时候不是从来都不管我么”
想当初,她在这里和别的小朋友争执,他是怎么对她的呢那么嫌弃,那么厌恶,虽然已过去多年,他当时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可一想起他那时的神情,赵晚晴就控制不住地心里难受。
对赵临盎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迁就我的。”
她的性子如何,赵晚晴自己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对她好,无非是可怜她罢了。她记得他是在得知母亲给她做亲子鉴定时,才渐渐转变对她的态度的。
母亲讨厌她讨厌到恨不能她不是她的孩子。他知道此事,一定觉得她很可怜,所以才想着对她好一点吧。
赵临盎也想起昔日发生在秋千架上的事,沉默了会,道“如果我说,不是委屈,不是迁就,是心甘情愿的呢”
他以为她会相信他赵晚晴从秋千架上下来,边往回走,边道“就算如此,那我也只能说,把你的这些心甘情愿,用在你的雪莹姊身上,比浪费在我这里更有意义。”
反正她是不会原谅他当日对她做的那些事的。
赵临盎道“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和雪莹扯在一起呢”
接二连三地被贴上纪雪莹的标签,赵临盎不淡定了,“是,她很聪明,很漂亮,很懂事,可谁规定,我一定要喜欢这么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生大家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待她亲近些、与众不同些,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问题么”
停了停,又道“我自认对她不及你的一半,我更关心在乎的是谁,你不知道”
猛地顿住前行的脚步,赵晚晴横得仿佛刚从山上下来的土匪,说道“我不知道。她现在不在这里,你自是说什么都可以了。如果她在,你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又不知要说什么了。”
他什么时候看纪雪莹看得眼睛都直了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见了漂亮女生,就手软、脚软、心软、脑软的没出息色胚
赵临盎也恼了,“你一定要这么不可理喻”
她不可理喻赵晚晴肺都要气炸了。无赖本性上来,撒泼“我就这么不可理喻,你别理我啊。”
赵临盎深呼吸,转眼瞧向别处,为自己随随便便就被她撩拨起脾气气馁。
就在二人各自生着闷气,沉默无言时,一个装扮非主流的小青年,踩着个四轮轮滑鞋朝他们横冲直撞而来。
乍然瞧见这个,赵临盎一惊,伸手欲拉立在道中央的赵晚晴。
孰料赵晚晴也看到了,本能地出手推他。
结果担心对方受伤的二人均未躲过厄运,双双倒在路两旁。
像是故意撞人找乐子似的,那小青年见二人摔倒,并不停下,吹了声口哨,比了个v字形手势,嗷嗷怪叫着滑走了。
瞪着他欢快离去的背影,赵晚晴恨得咬牙。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来到赵临盎身边,“你没事吧”
赵临盎痛苦地揉着手腕,“我的手好像又断了。”
其实溜冰小青年是正对着赵晚晴撞上去的,赵临盎只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波及,按理不应有太大的伤害。但因有童年的阴影,听他那么说,赵晚晴立马就信了。
想着又害他受伤,六神无主地差点哭出来,“对不起”
瞧她一脸的后悔,害怕,担心,赵临盎用另一只手握拳,掩嘴轻咳了咳。
赵晚晴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骗我”
再忍不住,赵临盎笑出来,捉住她要打他的手,“既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要气我”
“谁关心你了”赵晚晴羞恼,“我是怕你死不了拖累我”
未竟的话被赵临盎出手堵住。
想他刚手还撑在地上呢,现在又放她嘴上了。赵晚晴气得一把拍掉他的手,“呸呸”几声。
赵临盎也意识到不妥,好笑着解释道“我和雪莹只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将会是。”
赵晚晴拿手背擦擦嘴巴,呛声“你们是不是朋友关我什么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