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赵临盎要走楼梯。赵晚晴看电梯比较挤,就随他了。
当日赵临盎护着赵晚晴摔下楼梯时,腿磕到了阶梯上,有些碰伤。赵晚晴体谅他行走不便,也就没有拒绝让他的胳膊搭到她的肩上。
二人少有如此亲密的时候,赵晚晴不是没觉得不自在的。尤其是闻到由他身上发出的好闻气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浑噩了。她想不明白,他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上都染了消水的气息,怎么还会发出那么好闻的味道。
他的味道对她而言太陌生,赵晚晴不知为何,一时间只觉得手足无措。下了两层楼梯后,实在忍不住推开他勾在她肩上的手,脸热地商量道“咱们还是乘电梯吧。”
再不复刚在病房的温柔,赵临盎冷淡地道“医生说多走动更有利于恢复。”
“可是”赵晚晴欲反驳。
赵临盎打断她的话,“可是什么难道你不希望我早日康复么”
赵晚晴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恨不能一脚踹他下楼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想过之后,又任他搭着她的肩,以龟步走下楼梯。
好容易将赵临盎送下楼,赵晚晴擦擦额头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别的缘故渗出的细汗,不自在地拿掉赵临盎搭在她肩上的手,说道“爸妈还没下来,我上去看看,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赵临盎手快地拉住她,冷声道“不必了,我们可没有大把的时间等你依依话别。”
赵晚晴确是想趁机去看郝天意,被赵临盎一语道破心思,生气。想他是救过她不假,可不代表她就因此被他吃得死死的,不代表她就要无原则地忍受他的阴阳怪气。
气恼之下,待要发作。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郝天意的主治大夫,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父亲不同意她捐肾给郝天意,赵晚晴心里打着别的主意,怕被郝天意的主治医生撞破,再顾不上跟赵临盎算账,猛地扑进他怀里。
赵临盎诧异,“晚晴你”
赵晚晴仰面对他做个噤声的动作,觑见那个医生快到近前,两手攀上赵临盎的肩,更加隐蔽地遮住自己的脸。
殊不知此举更惹得那个医生频频注目,想现在的孩子真是开放,小小年纪大庭广众的,公然搂搂抱抱,也不知再大些会怎么样。暗暗感叹不已。不过单凭身材,也未认出赵晚晴来。
赵晚晴察觉他过去,从赵临盎怀里探出头,又去瞧他。却正好看见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住院楼里出来,遇见那个医生,熟稔地招呼。
赵晚晴傻眼。注意到那个医生在父母的指引下,又朝她和赵临盎的方向望来,忙转过脸。
等父母完了和那个医生的寒暄,走过来,赵晚晴问父亲道“爸爸认识那位医生伯伯”
赵冠笑道“他是你纪伯伯的高中同学,前些日子大家一起吃过饭。”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赵晚晴暗暗苦恼。
“他是郝天意的主治医生”回到家后,赵临盎关上门,问赵晚晴。
赵晚晴打知道父母认识郝天意的主治医生,就不可自拔地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苦恼中,连回家进了赵临盎的房间都没察觉。
听见他问,本能地回道“你怎么知道”
有纪雪莹告诉他的话,还有之前在肾内科的病房找到赵晚晴的事,赵临盎很容易联想到二者的关系,他只疑惑的是,“你躲他做什么”他问赵晚晴。
赵晚晴不想说,抓起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往床头一靠,横道“要你管”
很快察觉到不对,又火烧屁股地从床上下来。迅速地打量了打量房里完全迥异于她房间的摆设,惊怪“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不得不说,人大小眼起来,真是令人无法想象的。不是她多心,他的床坐起来比她的舒适柔软。还有他的衣柜。
她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衣柜。不过细想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生得好,骨架又匀称,她那个妈也乐得在他身上投资。哪像她,一脸寒酸相,自己不爱打扮,别人也懒得替她张罗,衣橱里,除了校服,永远是那两三件,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越想越上火,赵晚晴任性地转身就走。
赵临盎喊住她,“我已经跟爸妈说,让你帮我补习这几日落下的功课,你暂时还不能走。”
让每次都考倒数第一的她,帮他补习功课开什么玩笑。
瞧她一脸的匪夷所思,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赵临盎道“我知道你听课效果不好,可老师上到哪你总该知道吧笔记总该记吧你只要告诉我这些就行了。”
她听课效果不好他还当她是先那个阿斗啊。赵晚晴冷嗤。但也没有意气用事地多嘴什么,仅愤愤不平地又爬上他的床。
哼他不是天生洁癖么她偏要滚脏他的床。比她的床柔软舒适又如何她还不是一样睡
“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在赵临盎的床上,睡了一个上午,外加大半个下午的赵晚晴,终于养足了元气,睡饱了。顶着个大被子,弥勒佛一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