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厂货物运输员刀疤脸的表弟,原来学的是市场管理,末世到来后猝然下岗。
后来在刀疤脸表哥的帮助下,自学大学生化,本以为自己会在军械厂的生化研究部门累死累活,没想到峰回路转,天降馅饼,居然让他成为温辛麾下一员,且被委以重任,在文职秘书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只是光还没发出来多久,就让文秘发现了上司合伙龙对自家上司那惊世骇俗的情感。文秘不敢置信,文秘也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但关键在于,暴龙只有在面对温辛的时候会显得拘谨无害,除此以外的一切生物都不值得它掩饰自己的凶戾。
这么一对比,就显而易见了啊啊啊
文秘偷看一眼远处的漆黑巨兽,又看了看在这一方面异常迟钝的上司,基于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操蛋心理,第不知道多少次试探道 “阁下,你有没有觉得原岩中阁下看向您的眼神,稍微热切了一点
原岩中是小黑的新名字。
那天冥思苦想半宿的温辛,终于在无奈中再一次认清楚自己取名废的事实,
于是通宵翻看各种古诗杂文,陡然翻看到了这一句话。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热切温辛回过头来,再度和暴龙对上眼。巨大的恐龙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察觉到青年的注视后,倏而对他柔和了目光。
那一眼,似乎叫迟钝的青年执行官,也感觉到一股未曾付诸于口的情感。
温辛顿了顿,笑话自己想太多,平静地解释道 “我曾经遭遇过几次意外,现在又变成了众矢之的,岩中可能是怕我出事,所以格外关注我的安危。
文秘 他有点想揭破事实,又怕暴龙在那虎视眈眈,自己小命要没。前往对外接待室的路上,助理手上提着公文包,文秘抽出重要文件,递交给温辛。
一行人从天亮至天黑,不是在奔波见人的路上,就是在会议室内规划g市的部署,处理公文要件。
路巷建设、水暖电气、难民的安置、农田耕种、交通安全卫生
这些东西,只有亲自上手的时候才知道细节有多么繁琐,要推行起来遇到的一系列问题有多么炸裂。
很多涉及到专业领域的问题,温辛无法从书籍中得到参考,更无法向远在西北的温劲风求助,只能委托到陆续前来投奔的专业人士。
但这些人虽然具备丰富的知识和娴熟的专业技能,心里的小九九却不见得少,于是温辛又要警惕他们拉帮结派,弄出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温辛忙得脚不沾地,时间几乎都被这些事情挤没了影,三天三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
得亏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不然早晚得累出一身毛病。
外人眼中,青年执行官无疑是坚韧与强大的代表,他好像从来都感觉不到累,也打不垮。
连跟随在侧的b级异能者都叫着吃不消,温辛却还能边嚼着咖啡豆子提神,边精准地指出项目中存在的问题和缺漏。
直到这一天,温辛在家里也没停下翻看公文,似乎绷紧的弦终于松弛,叫他困到了极点,一手翻着书页,一手撑着额角,眼皮子颤颤巍巍地往下坠。
灯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睫毛微颤,映出一小片扇形阴影,眼眶下的一圈青黑叫人触目惊心。
原本在旁边默不作声看书的
暴龙终于忍无可忍,将青年从书桌上“撕”了下来,难得严厉地凝视对方。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责问,青年执行官突然反手环抱他的身体。
生产洗发水的商家早已停产,现在人们洗澡,要么用的存货香皂,要么用的粗制肥皂,甚至有人在废弃的庭院中找到了皂角树,除此之外还有杏树、梨树,似乎是前主人的兴趣爱好。
照理来说,原岩中应该嗅不到青草香了。
但当温辛主动扑到他身上的时候,那抹令他魂牵梦绕的气味再一次泛上脑海,叫他下意识感到局促,慌乱地抱住青年。
小黑温辛还是习惯叫暴龙的小名。
那张薄唇一启一合,原岩中白天才见识过它的厉害众目睽睽之下,就是这张看似柔软的嘴唇,连珠炮一样言辞犀利,将怠惰的管理层批评得无地自容。
如今,它却只吐露出软到像撒娇的话语 我好开心啊
温辛眉眼弯弯。
他们活下来了,就在这片土地上,似乎还很开心,打算长久地居住下去。
青年执行官困到极致,似乎在男人身上嗅到安心的味道,眼皮小鸡啄米般耷拉下去,说出的话细弱蚊蝇太好了,我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原岩中抱住不知不觉又瘦了快小半圈的温辛,一边恼恨青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边又不忍心责备那话中如星光跳跃的欢快。
半晌,他似乎无可奈何般,在青年身后反手轻拍一记。
“好。”
都依你。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等温辛回过神来的时候,气温又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