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人员兴致勃勃地说道“这种迷幻剂最可怕的是不会被高温所降解,一般人很难在炮火中对其提高警惕。
迷幻剂生效的第一时间,其中的麦角酸二乙胺和合成物就会瞬间作用于生物体内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说简单一点,噩梦做过吧
“七号变异体会短时间出现幻觉,看到它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在它即将进化为完全体,一点也不能松懈的关键时刻。
鳞树蝰的身体越来越热。
它远离了瘴气密集的沼泽,来到了泥潭边,地上的泥水都被它高度发热的身体烤得冒起了白烟。本能告诉鳞树蝰,这种情况很正常,意味着它即将步入成为完全体的最后阶段。
可是难受是挡不住的。
鳞树蝰自认不是一条矫情的蛇,它经历过许多残忍的事情,除了死亡,什么疼痛都能忍。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它变得格外脆弱,连连抵抗,脑子里还是接连冒出了一阵阵软弱的情绪。脆弱得就像是那个仅仅为了分别,都能红了眼眶的人类青年一样。
温辛
鳞树蝰已经很克制地让自己不去想他了。
结果铸起的心防一旦出现了缺口,立马就像是风干千年的水泥一样,稍微碰一下,就从中间裂开一条缝,继而全面溃散。
最后,和自己的软弱挣扎了一会儿的鳞树蝰放弃了。
如果只是想一想青年的样子,就能缓解一些进化带来的痛苦,那么何乐
而不为可只是想温辛的脸,又让鳞树蝰觉得不够。
蛇类向来贪婪,它还想要更多。
于是鳞树蝰又往深处想,去搜刮记忆中那些能被称之为安心的景象。有很多。
和人类青年呆在一起的时光,几乎每时每刻,它都不再需要去操心自己的未来,操心要躲在什么
地方才不会被第一基地的人给发现。
当温辛的手掌摸在它的脑袋上,温柔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的时候。
当温辛发现了它的偷吃行为,虽然生气却又舍不得打它,继而露出一个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的时候。
当温辛觉察到它蜷缩在黑暗里的敏感和不安,毫不犹豫地将它抱起来,大大方方地将脆弱的脖颈交付在它的毒牙下的时候。
鳞树蝰几乎忘记了过往所有在研究基地里受到过的戕害,只记得青年手掌的热意,那么温暖。快了,就快了。
鳞树蝰将身体盘起来,翘起尾巴尖,懒懒散散地想。
等到这一次进化成完全体,它就能出去,寻找温辛的下落。温辛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他哥哥居然都能把他弄丢,真是没用。鳞树蝰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东西。
它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自己平时也爱想这么多吗但又难以控制住那些满天跑火车的想法。想找到温辛,它必须得先进化成功。可是进化失败
喊,它可不是那些弱小的变异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一声冰凉的讽笑从鳞树蝰的脑子里突兀地冒了出来,宛如冰锥扎在了它的心脏上。鳞树蝰的蛇鳞一炸。
它的瞳孔骤缩成一条竖瞳,赫然立起宛若山岳般的身体,朝周遭暴喝“谁”
远方,借着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将军暗自握拳,松了口气太好了,药剂生效了结果站在他身边的研究人员当即放下望远镜,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装甲车。
跟随研究人员到来的科研组成员,也陆续开始收拾满地的仪器,再将它们都搬上车。将军愣住,几步走上去,诧异不已地问“安齐博士,你打算这个时候离开”
七号就要进入狂暴状态了。
安齐博士笑呵呵地眯了下眼睛“情绪崩溃的那一刻,它会
释放本性中的杀戮欲望,疯狂地攻击触目所及的所有生命体。
等到没有生物可以让七号发泄,它就会把矛头对准自己,最后活活地咬死自己。
安齐博士说完,人已经老神在在地靠在了座椅上“我劝你,让一部分手下留下来等结果就好,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不适合再留在这儿,其他势力的探子可是会发现的。
“研究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步试验阶段,在我们找到那条让人类进化的天梯之前,还是不要这么快和所有人对上比较好。毕竟这世上大多数都是被感情所困的凡夫俗子,无法承受黎明到来前的黑暗。
但是没关系,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才是正确的。安齐博士斜眼睨来,笑看说不出话的男人你说是吗,将军装甲车载着安齐博士一行人,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将军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望远镜,指尖因大力而泛白。
良久,他按了一下青筋暴跳的额角,对前来请示的属下哑声说道“留一个小队守在这观察情况,及时将消息传报给基地。
“其他人现在撤离到二十公里以外,准备击杀进化失败的七号变异体”
“是,长官”
鳞树蝰还在抵抗幻觉。
但它注定徒劳无功。
因为这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