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就这么僵持下去。
他暗自握紧手中的枪,手指扣上扳机,缓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还没等温辛靠近房间门,倏然门被人从外打开。
温辛顿时神色一凛。
他的枪口飞快抬高,却见一只小小的粉色团子被对方从外丢了进来
“小七”
看见抛飞在半空中的小团子,温辛脸色大变,霎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伸手去接。
团子落在他的怀里,瞬间呜咽了一声,可怜无助地往青年臂弯里钻。
“嘤嘤嘤”
看着粉团子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受尽了屈辱和委屈,温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一边把团子护在怀里,一边警惕冰冷地朝着门外看去。
立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穿深红色衣袍的陌生人。
他似乎已经上了年纪,脸上布满褶皱,头顶灰发稀疏。
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与温辛目光相对时,蕴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深长意味。
在红袍人的身后,十几位跪伏在地上的黑袍人正缓慢地站起身。
温辛认得他们衣袍的制式,上面的图腾纹路和麻子脸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唯独胸口的徽记有着明显的不同。
那徽记是一朵绽放的花,朴素的黑袍有三瓣,纹路多一点的黑袍有四瓣,红袍则有五瓣,形状上有点像温辛曾经养过的多肉植物。
但教官提过,任何宗教的徽记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应该不会是这么普通的种类。
他冲着红袍人主动间问“阁下是唯心教的成员你们抓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妨直说。”
红袍人看出了温辛的戒备,笑着摆了摆手“别这么紧张,年轻人,如果我们真有什么恶意,就不会把那家伙留在你的手中了。”
温辛看了看手里的枪,不置可否。
神情依然没有一丁点的放松。
红袍人清楚他为什么充满敌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我很抱歉。”
一提到这个事情,温辛的脸皮一下子就绷紧了,抱着小狐狸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加了力。
小狐狸缩在他怀里,感受到温辛正憋着怒火,身体愈发僵硬和怯缩。
“不。”
出乎意料的,温辛说“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不过是立场不同,利益有别罢了。”
听到这话,红袍人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跟着,温辛将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额头,眼神比刚才还要冷上三分
“所以我要离开这里,立刻给我准备食物和水,还有交通工具。”
被漆黑的枪口对着,红袍人的浑身肌肉立马就绷紧了。
没有人可以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做到完全平静。
他忍住了没有失态,缓声道“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温辛态度不变“先叫人去准备,东西到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慢慢听。”
没想到青年这么年轻,性格却油盐不进。
见对方的手指已经干脆地扣在了扳机上,红袍人额上渗出冷汗好,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他看向身边的几名黑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怒骂道“都傻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他的要求吗还不快去”
黑袍人们忙不迭地去了。
温辛将红袍人的恐惧看在眼里。
他很奇怪。
表情可以作假,但出汗的生理反应很难伪装。
既然这样,对方为什么没有收走自己的枪
要是没预料到现在的局面,那也太对不起红袍人所处的这个位置了。
温辛这样怀疑着,因为小狐狸被粗鲁扔进来而动摇过的猜测,再一次冒了出来。
他忍不住低头,狐疑地看了小狐狸一眼。
恰是这个时候,红袍人浑身一震,一改刚才的慌张,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过你走可以,必须把你怀里的这只”
他哽了哽,脸上有种世界崩塌的扭曲感,磕磕巴巴地说这只,这只蠢,蠢,蠢狐狸给留下来
温辛眉毛微拧,看着这位莫名其妙就结巴了的红袍人。
尽管觉得怪异,但他还是不满自家粉团子被人用恶狠狠的语气骂蠢狐狸,语气也沉了下去。
“阁下,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我们家的小狐狸,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道说唯心教就这么不可一世,连一只小狐狸都不放过”
红袍人“”
他涨红了脸,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温辛“”
这又是什么反应。
总不至于是被他三言两语说得羞愧了
当两边都不再说话,房间一下子就沉寂了起来。
红袍人不像温辛那样耐得住沉默,他再一次主动挑起了话题。
年轻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