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心里大概就有了数。
刹那间,他脑子里好似在翻江倒海。
诸多念头混成一团,一半是对小狐狸独自离家的莫大担忧,一半是对小狐狸为什么要离开的疑惑。
这些思虑只发生在半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里。
温辛定下心,继续问“小七离开,是因为它昨晚突然对大家发起了攻击,对么”
金丝雀过于震惊,一时间忘了回答。
但他把所有的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温辛的猜测得到肯定,闭了闭眼睛。
他压下忧心,努力去回忆以往那些不曾注意到、或是没有刻意留心过的细节。
小七进入成长期,小七身体难受并开始嗜睡。
小七突然毫无征兆地攻击周围的人,小七顾不上和他道别连夜离开。
温辛将这些凌乱的线索拼凑在一起,组合出一个残酷离奇的真相。
成长期会让小七失控,这种失控无法压制且极其不稳定,严重到会危及大家的性命,所以它不得不马上离开。
然而知道情况是一回事,接受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温辛尽量让自己从容地看待这次的意外事件,但很难做到完全平静。
他问“小七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它最后会去什么地方”
金丝雀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它只说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
听到这话,温辛胸口一阵起伏。
这只笨狐狸。
身边没有人照料,出了事又该怎么
办
这本不该是一只还没长大的狐狸崽该去承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温辛已经反射性地迈开腿,往门口走。
可是没走几步,他就被迫停了下来。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晚,以小狐狸的速度,早就跑没了影。
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一只傻乎乎的小狐狸。
温辛揉按眉心。
几乎把皮肤都按红了,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急切。
他只能安慰自己。
小七会幻术,一般人打不过它,也伤害不了它。而且小七在来到这个家之前还和阿九流浪过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傻到看见一个人就无条件地相信。
温辛心急如焚,没注意到怀里的绿团抬起脑袋,正在偷偷地打量他。
原本,绿团对自己要离开这件事,始终都有点耿耿于怀。
但现在,它的烦躁焦虑,突然就在温辛着急的眼神中得到了释怀。
鳞树蝰心想。
人类能够急到这种程度,就表示把它们实实在在地放在了心里。
即使有一天它们回不来了,人类应该也不会把它们给忘记。
当然,人类的记忆力没有变异体好,鳞树蝰是知道的。
只要温辛能记得它们二十年、十年、五年
哪怕只有短短一年,鳞树蝰都觉得非常满足了。
毕竟这是它想要去保护的人类啊,不能苛刻他。
“喵”
被绿团伸着脑袋蹭下巴,温辛回过神来。
他心急的同时,又想起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东西,缓缓摊开了掌心。
如果说粉红色毛发,是小狐狸临走时给他留下的纪念物。
那么另一枚绿色的鳞片,又将意味着什么
温辛咬着腮帮子,只觉得怀里的绿团突然有千斤重,让他有点抱不稳了。
绿团也不想动,它怕和温辛说别离。
但发现温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鳞片上,它经不住精神抖擞,转过头朝金丝雀喵了两声。
金丝雀满眼复杂。
终究还是依着鳞
树蝰的意思开了口这块鳞片是阿绿一大早在土坡上发现的,它觉得非常好看,所以带回来给你当纪念品。
话没说完,金丝雀自己都感觉有点荒谬。
只听过蛇蜕皮,没听过蛇掉鳞。
而且这一块荒凉无比,到底去哪里能发现一块完整无缺的蛇鳞
谁知道眼前的青年微微一怔,继而了然地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
金丝雀真信了
这说辞漏洞百出,温辛怎么会信。
他只是看见了绿团期颐的眼神,忍不住就这样说了。
说完之后,才发现绿团的猫咪脸皱巴巴,一点都不像满意的样子。
温辛眨了眨眼睛,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忧思和伤感,仔细回顾了一遍金丝雀所说的话。
很快,他就发现了那段话里的关键句。
阿绿觉得非常好看。
温辛低下头,比刚才还要认真地打量起手里的鳞片。
他没有立马顺着绿团的心思去夸奖,因为那样的敷衍,不会是绿团子想要的。
只是稍微一看,他就发现了这块鳞片的不凡。
每一个边角弧度都像是被精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