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当初还千方百计的把我娘娶回家如若不是过早地成了亲,说不定我娘如今已经是边关人人敬仰的女将军了。”陆诗瑶不客气道。
陆自强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爹这不也是醒悟的太晚了吗这陆家虽是由爹掌管着,但族中还有那几位古板迂腐的长老们盯着,他们说你娘是当家主母,应当知书达礼,不让她看兵书,也不让她在陆家练武,我那时候只顾着做买卖,也深觉你母亲既然已经嫁到了陆家,就应该摒弃以前的东西,毕竟练武着实太辛苦了,哪曾想却将她的胆气也一并磨没了,所以这些年,爹是希望能将你教导成一个能在陆家独当一面的人,也算是弥补了你娘心中的遗憾吧”
陆诗瑶静静听了这么多,才终于明白父亲这些年在她身上所寄托的期望和苦心,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她在爹的教导之下修习的东西虽然多,但终究还是像寻常女子那般以寻觅一个好夫君早早嫁人为己任。
所以当初她执意要嫁给秦臻的时候,恐怕爹心中除了难过和不舍,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吧,因为她辜负了他这些年来的苦心
“爹,您放心,女儿往后自会站在您和娘面前,无所畏惧地撑起整个家。”
毕竟重来一世,她早已暗下决心不会让他们陆家止步于江南四大财商之首的地位上,若想延续陆家往后的荣华,就必须涉足权贵。
只不过此事不可过于心急,一步走错,便会引起皇室的猜忌,毕竟陆家所拥有的财富已经远甚国库,皇上不可能不忌惮,只是爹这些年安安静静的做生意,从不与朝中大臣们来往,才勉强保全了陆家罢了。
但前世的她已经尝够了朝中无人的教训,如若让陆家百年太平,就必须依附于一个强大的靠山,或者,让自己强大到无人敢欺
回到家后,父女俩心照不宣的没有在陆夫人面前透漏半点柳若水的事,在花园里陪爹娘小坐一会儿,陆诗瑶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的庭院海棠轩和陆清霜的翠竹苑是相邻的,只不过她在前,陆清霜在后,中间还隔了一条小溪。
刚走到海棠轩外,陆诗瑶便听见陆清霜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叫声,那是陆清霜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孟氏的责骂。
“叶轻流都明摆着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居然无动于衷,还说出这种无所谓的话来,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陆诗瑶嘴角一抽,面无表情地走进院子里。
白露正巧端着一盘糕点从灶房出来,见她已经回来了,忙迎上前。
“小姐,您说这二夫人该不会是疯了吧,都在院子里打骂堂小姐一个时辰了,不就是被退婚了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奴婢倒觉得叶公子已经给足堂小姐面子了,如若把实情说出来,二夫人哪还有脸面闹”
陆诗瑶闻言皱眉,“都打了一个时辰了”
那岂不是从她去梅园的时候就开始了
“奴婢起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见二夫人把堂小姐骂的那么凶,心里觉得奇怪,就出去看了一眼,问了两个丫头,才知叶公子今儿个来退婚了,二夫人心里生气,怒气冲冲地跑到翠竹苑找堂小姐,不想堂小姐身子不舒服,出去看大夫了,之后一回来就被二夫人打了一巴掌。”白露一脸凝重道。
陆诗瑶抿唇,“那二叔呢,他就没拦着二婶”
白露摇头,“二老爷根本就不在府内,许是心烦吧”
陆诗瑶闻言不语,她不觉得二叔是心烦才出去了,二婶脑子不灵光,猜不出叶轻流退婚的真实内情,不过从二叔当时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已经猜到了,像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出了事的第一反应会做什么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清霜与秦臻偷情,总不可能是陆清霜强迫秦臻的,而今被叶轻流发现了,还执意退了婚,依照二叔的性子,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哪怕是他们理亏,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秦臻那儿要点好处回来,总不可能所有的后果都由他们一家人承受了。
所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二叔现在应该秘密给远在上京的秦臻寄信去了。
只可惜司九这会儿不在她身边,否则还能让司九帮她打听打听,二叔究竟在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处在梧州城外的一个小酒馆内,一只信鸽自笼中振翅飞出,一路往北向锦官城的方向飞去。
陆自明目色阴沉地站在鸽笼旁,直至信鸽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冷着脸收回目光,随后重新走进小酒馆内坐下。
掌柜的是个模样清秀的书生,名叫白璃,玉面白皙,青衫修整,举止投足之间自带风雅之范。
见陆自明心情不好,白璃拿着一小壶醇香女儿红默默走过来坐下。
“二爷有烦心事”
“这两日确实是有些心烦意乱,不然也不会来你这儿喝酒了。”陆自明沉声回道。
白璃温笑着往他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低声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