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却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正要启唇,却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是白露和冬至回来了。
萧承闻言,闪身飞到了房梁上。
陆诗瑶看的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藏个身都不会藏,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在房梁上坐着好吗
只是眼下再让他藏别的地方俨然是来不及了,因为白露和冬至已经推门进来了,陆诗瑶不慌不忙地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信压到了砚台下面。
冬至手里还拿着一块上等的紫檀香,已经用火点燃了,一进门便放到了窗台前。
“奴婢才想起来咱们出府的时候也带了熏香来,早知道就不让朱嬷嬷去世子妃那儿要了,王府的东西便是再好,又怎比得上小姐买的东西贵重单单是这一小块香可都要十两银子呢”
“就是就是,奴婢们方才回来的时候啊,先回房拿香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香味,朱嬷嬷非说是她在世子妃那儿拿的紫檀香散发出来的味道,可奴婢们又不是没见识,岂会不知道紫檀香是什么味道必然是世子妃拿了假东西在糊弄咱们,还好朱嬷嬷没有把香拿到小姐房间里来。”白露跟着附和道。
陆诗瑶闻言,勾唇淡笑,“既然那味道不好闻,你们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等香烧完了,打开窗户通通风,免得世子妃知道咱们把她给的香扔了,又要小题大做地来找麻烦。”
冬至轻轻点头,“奴婢也是这样想的,世子妃给的香,在外人看来就是恩宠,可若是不分就里地便扔了,最后连累的还是小姐。”
陆诗瑶抿唇笑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淡淡抿了口茶。
考虑到房梁上还躲着一个萧承,她又寻了个借口将两个丫头谴了出去,好让萧承及时离开。
萧承纵身飞下来,侧目看她一眼,突然伸手从砚台下抽走了那封信。
“这个东西,我帮你送出去,免得杜青萝事后追究起来会查到你头上。”
“你知道这是要送给谁的”陆诗瑶抬眸问他。
萧承轻笑,“小娘子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杜寒香对三皇子用情至深,而会用三皇子的名义约出来的人,只能是杜寒香。”
陆诗瑶见他戳破自己的心思,面上倒也没有半点慌乱,反而更加倾佩此人的智识。
也难怪他上一世会成为一代权臣,这般通透的心思,换作旁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也看不透这么多。
“既然小侯爷有心帮忙,那就麻烦您了。”
“倒也不麻烦,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帮忙。”萧承笑着启唇。
陆诗瑶凝眉,“什么事”
“边关将士苦守贫寒之地多年,朝中却并未给任何的抚恤,他们之中有多半都是我爹生前所率领的部下,既然朝廷不善待,我总不能也置之不管,眼见着已经入秋了,那儿的天气越发恶劣,所以我想向陆小姐借一笔银子,给将士们送些过冬的补给。”萧承凝声说道。
陆诗瑶听罢,毫不犹豫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陆家在西楚各座城池都设了钱庄,这是我的信物,小侯爷拿着它去找聚财庄,无论您想要多少银子,里面的管事看到信物之后皆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把银两凑齐。”
萧承垂眸看着那块儿玉佩,目色突然放软。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拿走你的玉佩之后将你们陆家搬空”
陆诗瑶气定神闲地笑道“倘若小侯爷真的能将陆家搬空,倒也是您自己的本事,陆家那么大的家业,只怕小侯爷单凭您一己之力,根本就吞不下。”
她自幼生在陆家,家产有多少,她比外人清楚的多,爹娘也从不向她隐瞒,毕竟他们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即便将来不能继承家业,但爹也向她保证过,待日后找到真心相爱的良人,陆家的家产便全都是他们的。
前世从她嫁给秦臻的那一刻起,秦臻就无时无刻不在找借口向她要钱,一开始她也存着几分私心,并未直接将信物交给他。
可秦臻和三皇子贪得无厌,从她这儿尝到甜头之后,要的银子越来越多,但即便如此,在她嫁给秦臻的三年之内,陆家的家底也并未被他们掏空。
若不是后来秦臻和二叔一家联合起来算计了爹娘,偌大一个陆家,又岂会落进他们手里
所以萧承若真以为凭借一个信物就能搬空陆家的话,那只能说明他还是太天真了,陆家之所以能成为江南四大财商之首,靠的可不单单是那些放在明面上的钱财,最宝贵的东西,可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底下
萧承见陆诗瑶说的信誓旦旦,便知自己和五皇子一直以来都错估了陆家真正的财力,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那些钱财又不是他们的,他们何必惦记。
只要能一直和陆诗瑶保持同盟关系,那么在钱之一事上,便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自打知道陆诗瑶执意嫁给秦臻之后,五皇子便清楚陆家这边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只好开始设法拉拢户部尚书。
不过户部尚书虽有协管国库之权,但里面的银子都是有定数的,不可擅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