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便起身离府了。
杜寒香本想跟着去,可这两日为了操劳大哥的事,她这身子已经吃不消了,一站起来便头晕眼花的,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杜青萝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多半都住在东巷府,从杜家过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尚书府了。
杜青萝由丫鬟搀着下了马车,随后让人上前通禀。
方林海听闻郡王府世子妃造访,心中虽觉诧异,不过还是让人将杜青萝请到了前厅。
见到方林海后,杜青萝也不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我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一直在后宅静养,所以方尚书去府里做客的时候,才没能尽心招待您,望方尚书莫要见怪。”
方林海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淡淡启唇,“怎会,世子妃既是病了,还是身子最要紧,更何况本官当日也不过是听闻郡王府的海棠花开了,有心观赏,所以才去小坐了一会儿,并无什么要紧之事。”
因着秦臻的关系,他现在对杜青萝的态度也极是冷淡,不过无缘无故的,她突然一个人造访,莫不是为了他们杜家而来
愣神间,耳边便又传来了杜青萝的声音。
“说起这秋海棠啊,还是当属我们王府侧妃院子里开的最好看,听闻那是她从江南带过来的稀罕品种,我们可是听都没听说过,要不怎么人人都说江南好呢,不光花开的好看,就连女子也长的个比个的俊俏,方尚书,您说是不是”
方林海见她意有所指,故作不解地拧了下眉。
“不知世子妃究竟想说什么”
杜青萝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浅浅笑道“方尚书,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同您兜圈子了,先前我病着,不知府里发生的事,如今身子大好之后才听闻方尚书看上了郡王府的婢女白露,这可是一桩大好事,如若白露能觅得良人,自是她的际遇,本妃也替她高兴。”
方林海见她开口便提起了白露,脸色骤然一沉。
这郡王府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上次不给他面子也就罢了,如今这堂堂世子妃竟然还跑来给一个丫头说媒,偏偏说的还是那个白露,她和秦臻二人未免也太猖狂了,真当他方林海是好欺负的吗
“世子妃怕是弄错了,本官那日纯粹是去赏花而已,并未看上什么人,府内还有要事,本官就不多留世子妃了,请吧”
他沉着双眼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杜青萝立时傻眼了,这方尚书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她是来示好的,并不是挑事儿的,更何况她刚刚说的话也并无什么不对之处啊
莫非是方林海觉着他堂堂尚书娶一个婢女进门会有失身份
杜青萝百思不得其解,拧眉看向方林海。
“方尚书,您这是什么意思倘若您真的瞧上了白露,本妃定当为您促成一桩美事,虽说她的出身是不堪了些,好在人是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方林海眯着眼冷笑,“世子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凭本官的身份,天底下女人这么多,本官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娶一个患有隐疾的婢女进门奉劝你们郡王府不要欺人太甚,上次在府里,若不是本官正巧看见她发病,怕是就要那样被你们给糊弄过去了,你和秦世子二人还真是鹣鲽情深,怎么,他怕得罪我,所以才让你来当说客即便如此,你们未免也太没有诚意,真当本官是好糊弄的吗”
杜青萝被他发火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心里却越听越奇怪。
“方尚书,您、您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隐疾,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方林海见她装的跟真的似的,斜着眼冷哼。
“世子妃,都到这时候了,你就没必要演戏了吧本官不妨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是喜欢美人,不过本官也并未下作到什么人都要你们把一个患有癫痫之症的婢女硬塞给本官,究竟是什么意思”
“癫痫之症”杜青萝怔了怔,恍然大悟,“方尚书说的可是白露”
方林海见她这样,简直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吩咐管家送客。
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跟他演戏,半点诚意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谈的,她是郡王府的世子妃,府内下人有没有病,她会不知道
如今在他面前还一个劲儿地伪装,着实让人气闷。
杜青萝见方林海生气,慌忙解释道“方尚书,您怕是弄错了,白露根本就没有病,我可以用郡王府世子妃的名义做担保,她绝对没有什么癫痫之症”
方林海闻言,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困色。
“那日在郡王府,本官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发病了,又岂会无病世子妃,都到这时候了,你再同本官开这种玩笑就没意思了吧”
杜青萝起身走过来,目色定定地望着他。
“方尚书,虽然我不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白露那个贱丫头绝对没有任何病症您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