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神一一从众官员身上扫过, 似乎是在衡量她手中的势力。
云曦有留意到,太后的视线,在滇南王身上, 停留的格外久了些。
这让她担忧, 是不是因为这满朝文武都差不多是太后的人,而唯一一个不愿听命于太后的人就是滇南王。
因而, 在太后眼中,滇南王府碍眼了
太后的人生虽然上半辈子在先皇和陈妃手中过的憋屈, 但也依旧是手掌凤印的皇后, 等弄死了先皇和陈妃之后,太后更是这宫中说一不二的存在。
再到这次宫变,将皇帝软禁之后,不但是宫中,这朝中,怕都是太后的一言堂, 一言九鼎比某些弱势的皇帝还要强。
这般说一不二的人物, 怕是容不下滇南王府了。
虽然滇南王驻扎在京都的兵马不少, 在滇南王边界那里更多,且兵峰指向中原朝廷, 怕就怕太后出什么阴谋诡计。
比起男子间的阳谋, 像太后这般靠着阴谋发家得势的人, 应当更为喜爱用阴谋, 也更加的让人防不胜防。
等云曦等人出了皇宫之后,发现这京都的气氛比起昨日里更加紧张了。
街道上到处是禁卫和护军在抓人。
“朝廷办案, 里面什么人”云曦的轿子才刚刚离开皇宫走了两条街道,就被一伙禁卫模样的人拦住了。
都说阎王好说话,但小鬼难缠, 虽然云曦并不觉得伏家和太后好说话,但后半句还是很有道理的,她示意舞剑出面解决。
这些事似乎也只能由舞剑出面,因为舞剑是她带入滇南王府的,而她身边的其他人都本身就是出身滇南王府。
太后将滇南王府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某些事还是不要让滇南王府出身的人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了。
接到示意后,舞剑怒气冲冲的掀开轿帘。
“没有眼色的东西,不知道这是熙和公主的车驾吗也敢阻拦,你们是什么人上峰是谁”
似是没有料到碰到了硬茬子,这些人禁卫军连忙低头道歉。
“原来是熙和公主的车驾,是属下等人眼拙,还请公主恕罪。”几人连忙道。
至于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的上峰是谁,竟是只字不提。
“罢了,走吧”云曦说道。
“哼,算你们走运”舞剑骂了一声,钻入了轿中。
看着舞剑脸上难掩的怒容,云曦问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王妃,你是没有看到这些禁卫军有多可恶,说是搜查叛党余孽,可干的什么事拦路搜查马车,若是有几分势力还好,呵斥两句就放行了。
若是没势,就任由这帮人掀轿帘,那怕是女眷的车马,也照搜不误,而且这些人毛手毛脚、眼神放肆,看着让人恶习极了。言语之间还不断暗示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了银钱才会放行,若是不给,就找麻烦为难,或者诬陷是叛党余孽。什么搜查叛党余孽,我看是找机会勒索财物中饱私囊。”
“可看清楚了”云曦问道。
“奴婢的眼神好着呢不光看到了街道上搜查的禁卫,还有那些闯入民宅搜查的,进去的时候口袋扁扁,出来的时候那一个不是腰间鼓鼓的,送出来的主家哭丧着一张脸就像是在送瘟神。”舞剑肯定的说道。
“这京都的百姓还真是多灾多难,还是我们滇南好,从先滇南王平定了滇南之后,便一直平平稳稳的。”鱼肠突然说道。
“那等有机会了,我们就去滇南。”云曦说道。
鱼肠等人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不光光是因为她们出身滇南,父母亲人都在滇南,对家乡归心似箭。更是因为她们心向滇南王府,觉得王妃能说出这话,明显是比京都更加认可她们滇南。
云曦的人生观念让她不像是现在的大多数人那样,将故土难离看的太重,且认真说起来,这京都,也不是她心中的故土。
眼看着太后阴谋算计之下大权在握,但在治军治政上,天分似乎并不如何,好好谋划的一个清除异己的时机,就是让手底下人弄成了发财大会,争着搜集民脂民膏。
不知道后面伏家会不会介入,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回过神来大力整治,不然京都怕是要不安稳了,而她伏太后和皇上的名声,怕是也要被坏光了。
这些事情云曦还无法预料,但她似乎已经能预料到,太后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划分利益了谋求好处了。
利益的划分,从来就没有完全平均,众人心服口服的,势必一个觉得另一个得到的利益的更大,若是气不过,在太后那里告一状或是背后捅一刀子,怕又是一番变故。
没有安全保障,家财收到威胁,更甚至生命也不怎么保险,长期以往,这京都的人怕是要跑光了,太后的统治,也要崩。
云曦刚回到王府,还没喝完一杯热茶,就听王府中守门的婆子禀告,说是书坊中来人求
这书坊,是云曦在离开穆国公府后在京都创办的。
那时,她手中不缺钱,正想做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