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那我认了。
但是在我永坠深渊以前,在我彻底沦为一个被本能支配的怪物以前,我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也尝一尝,我所受到的痛苦和绝望。
我再没有了睡意,也没有了食欲,只是抱着双腿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直到天光熹微,直到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我默默地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哭泣了。
20xx年5月16日,我带着那只顺手牵羊的保温箱,来到了市三医院。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那个青年刘小亮被送进来的日子,也是他的哥哥那个对我施暴未遂的保安刘大光恨上我的日子。
我很好奇,若是主刀医生不是我,那刘大光还会不会心存怨恨呢又或者,他便转移了目标,恨上那个倒霉的主刀医生
我带着口罩,隐在角落里,看着那个青年被推进手术室,看着闻讯赶来的刘大光紧张地等待在门外,一面不停地求神拜佛祷告着。
我不禁冷笑,就算真的有神佛在世,又怎么会理睬你区区一个凡人呢
若是神佛有灵,我也不会沦为一个怪物。
没多久,手术室的灯便暗了。与预想的一样,刘小亮还是没有逃开上一世的命运,未曾进行手术就已经被宣布死亡。
主刀医生是我的同事王贺,一个傲慢又虚荣的男人。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也没有看那刘大光一眼,便摘下了口罩,向着办公室走去,一边还与身后的小护士开了两句玩笑。
我看见刘大光呆滞的目光骤然一亮,那是一种野兽见到猎人一般怨毒而狠戾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教人害怕。
当然,这不包括我。
因为,我已经不能算人了啊我笑笑,慢慢靠近他。
我并没有穿高跟鞋,加上特别注意了控制力道,所以在这嘈杂的时候,听不见我的脚步声,而他一心注意着那“害死”刘小亮的“凶手”,也难以发现我的靠近。
所以,我得以顺理成章地将一支细小的淡蓝色针管扎进了他的后颈。
“唔”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我一眼,便倒了下去。
咦,居然晕倒了
怎么我当初注射的时候没有这么快就产生反应呢
我想不明白,却还是收回了另一支从注射科的小护士那儿顺来的镇定剂。
任由刘大光瘫倒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我小心地潜进停尸间,找到了刘小亮的尸体,也注射了一剂淡蓝色的针管。
做完这一切,我又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女厕所,换上了一顶假发,戴上墨镜,乔装后,从后门离开了市三医院。
晚上,我看到新闻里发布了一条消息市三医院一家属因悲痛欲绝导致精神失常,疯狂袭击他人,现已被送入精神病医院观察治疗。
那癫狂如狼犬的男人,正是刘大光。
没有刘小亮的消息。
我关上了电视机,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麻木了么
实验下来,那药剂对死人无效,对活人的效果也不尽相同,看起来,要多找些试验品了。
我将一袋从医院血库里取来的o型血倒进杯子里,凝视着那深色的液体,仿佛看见了我已然被墨色浸染的灵魂。
20xx年5月17日,我约了赵奇威前世那个最终背叛我的男友来我家。
他很高兴,迫不及待地驱车赶来。
因为我平时工作很忙,与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我想,这也是他会离开我的原因之一吧。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我不会原谅他的。
作为a市房产大亨的独子,赵奇威在他父亲的一家公司里挂了个副经理的虚职,平日里却是挖空了心思享受,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大多数时间都谈不到一起;不过他相貌英俊,又会哄女人开心,在交际上手段了得,所以他追求了我半年之后,我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只是,我不喜欢他身上的脂粉气味,所以从来没有让他来过我住的地方。
我的暗示给了他莫大的希冀,即使他已经策划着劈腿,但我相信他不会舍得爽约。
果然,他来得很早,不到七点就按响了门铃,捧着一大束玫瑰笑得风度翩翩“亲爱的,晚上好,这束花送给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代表我对你长久不变的爱意。”
其实,我不讨厌玫瑰,但我一直觉得抱着这么一大束玫瑰受注目礼是很幼稚的一件事,所以我从来不收别人送的花。
“谢谢,请放在门口。”我笑笑,转身避开他炽热的眼神,也隐藏起我眼中的厌恶放在那里清洁工人自会来打扫的,“拖鞋在门口,自己换上。”
我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点燃餐桌上的蜡烛,却猛地浑身一颤,心底升腾起压抑不住的饥饿感我忍不住苦笑,发作的时间似乎提前了呢。
我本来是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预备先将他灌醉好套出那个女人的信息,然后再作打算;现在看来,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