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架子,重要的是过戏很快。
这一条是姐妹亲热,陈望喜作为一个从未来回来的人,靠着自己对父母的了解,以亲戚的身份被陈望侗带回来。
她对这个没什么印象的大姐很新鲜。
她以前总听父母说自己家以前条件不错但不知道是哪个不错。
现在进屋才发现,确实挺阔的。
“表姐,姨夫不在吗”
她改口很拗口,神情也不自然,陈望侗好像没发现一样,笑着说“我爸还在店里,妈妈去打麻将了。”
陈望喜现在的年纪还比陈望侗大几岁,可是陈家当年一直要孩子,直到陈望侗都十五岁了,才有第二个。
陈家老二,就是陈望喜。
“店里我能看看吗”
陈望喜是陈家夫妇四十多岁才有的孩子,等陈望喜长到现在这个岁数,父母还健在,但是也很年迈了。
跟同龄人的家长比,显得特别老,所以经常有同学把她爸妈当成爷爷奶奶。
“明天吧。”
陈望侗笑着说,拉起她的手说,“表妹你现在休息一下,赶路过来挺辛苦的哈”
张灿灿的戏龄也不短了,但是她有个毛病就是演的痕迹很重。如果是一些人设很明显二次元化的角色,她演起来反而相对轻松,但是这种家长里短,反而是她的弱势。
“哦好。”
陈望喜在这个时候心里也很害怕,她今年毕业,因为大学学的就是瓷器修复,这一行没那么吃香,她学的也不怎么好,所以想改行作别的,父亲不愿意,就吵了架。母亲不帮她,母亲卧床多年,而且很爱提她姐姐。
今天就是因为吵架的时候那一句如果你姐姐还在。
虽然陈望侗死了很多年,陈望喜也不记得自己跟对方相处的零星记忆,但是不妨碍自己记得住姐姐的相貌。
挂在家门口进来就能看到的地方,有些年代的照片,妙龄少女,永远定格。
她气得眼泪都掉出来,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就没为自己活过,也永远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她的姐姐陈望侗少年成名,长得漂亮,八十年代的南方城市,她是剧院小有名气的角。
是父母的骄傲,就是死的太早,生了病,无药可治。
父母倾家荡产救她没救回来,也使得家徒四壁,以至于陈望喜从小吃穿用度都很差,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她在傍晚跑出家,坐上公交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是实际叫醒的她。
下车之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好像时间被人逆转,她逆流而上,回到了过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青石板小巷,老旧的城区,八字桥的砖瓦都凹凸不平,乌篷船随着河流飘过。
一群放学的小孩小跑着,推推搡搡,她没注意,半截身子就要掉了出去。
被一双手拉住。
陈望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女是谁。
可是也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
十九岁的陈望侗在剧院上班,今天中午休息,刚去东街买了零嘴。
她有一双丹凤眼,眉形如弯月,鼻梁高挺,素面朝天也唇红齿白,像江南的烟雨。
“姐姐”
陈望喜喊了一声。
陈望侗不明所以,笑了一声“我们认识吗”
陈望喜心想完蛋,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改成了表姐。
“我从泰顺过来,放暑假妈妈让我找你玩。”
她隐约记得自己泰顺有个远方亲戚,很多年才见一次,到后来就断了。
陈望侗噢了一声,“是表妹啊”
她一双眼仁极黑,打扮得很时髦,头发还烫了卷,“怎么一个人过来不说一声。”
她扶起陈望喜,亲热地拂去她肩头的尘埃,拉着陈望喜的手“是迷路了吗那跟表姐回家去。”
光拍前面的戏份张灿灿就一直在ng从未被满意过,她入戏需要状态,哪怕提前集训了那么久,戏服都要被她泡出味来了,她还是没能真正进入角色。
但是孟蘅比她轻松很多,前面的戏份,都是孟蘅把她带进去。
ng一次,对方就重复一次,搞得张灿灿都不好意思了。
越和对方对视,她就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咔张灿灿你发什么愣”
沈添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跟冷水一样泼了张灿灿一头,她才发现自己攥着孟蘅的手很久了。
“对、对不起啊孟蘅”
时絮叹了口气,摆手“没事,你是不是中暑了,我看你一直在出汗。”
张灿灿的助理递过来纸巾,张灿灿一边擦汗一边补妆,“我就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