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去年年底,横扫日国围棋界的聂旋风的鼓舞,白宾也喜欢起围棋来。
拖着白客,硬要教他。
这跟上一世的情形如出一辙。
上一世,白客十八周岁的时候,白宾破天荒地送他件礼物一本围棋入门书。
可白客钻研了大半辈子,始终没能学会下围棋。
这一世可不同了,白宾手把手地教他。
白客前世之所以学不会围棋,是因为围棋这玩意太耗费时间精力。
下一盘要五六个小时。
可白宾却不依不饶地,死活缠着教白客。
把白客惹急了“你,你把我折磨出精神病我可饶不了你”
其实,白宾只是想找个人陪他练手而已。
白客故意胡乱下,想被白宾杀的人仰马翻,然后一两个小时早早结束。
结果,白宾还时不时给他指点。
直到把白客折磨五六个小时才算完事儿。
好在是过年过节的,白客浪费一点时间也无所谓了。
公安干警春节期间照例是要值班儿的。
不过,像秦咏梅这样儿女众多的妇女同志。
单位领导不得不照顾,从来不让她三十或初一值班儿。
1985年春节,秦咏梅是初二值班儿,而且只值白班儿。
白班儿和晚班儿的交接班儿时间一般是晚上七点钟。
到了五点来钟,秦咏梅拿出带来的饭盒,正准备放到炉子上熥一熥。
老罗一下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家里没人我就早点来呗,正好您也早点回家,跟家里人吃个晚饭。”
“你怎么家里没人了”
“哎呀,老娘们儿每年都惦记回妈家。这不又领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其实老罗也不容易。
自己的父母和老婆的父母都不在身边。
两口子又是双职工,照看两个孩子实在不容易。
老婆老家是东凤山区的人。
离县城有300公里远。
坐完火车,还得换长途大巴。
交通十分不便。
秦咏梅叹口气“这几天北边下雪,路可够难走的,大人孩子都遭罪了。”
“可不是吗,那个蠢娘们儿,死活都要走。”
秦咏梅笑了“行了,没事儿的,不是每年都走吗。”
秦咏梅打开饭盒“那我这些饭菜你要不嫌弃就留给你吧”
老罗咽着口水“你家白策给你带的饭菜真是丰盛,看着就好吃。”
“哈哈,那你就多吃点。我走了啊。”
“好咧早点走吧。”
秦咏梅走出值班室,正往大门走时,一抬眼看到对面的屋子亮着灯。
值班室对面的几件屋子是员工宿舍。
有十来个年轻干警平时住在这里。
可这会儿大家都回家过年了。
怎么还会有人呢
秦咏梅走过去敲一下门,开门的竟然是袁宪洲。
“阿姨,过年好”袁宪洲有些紧张地说。
“怎么没回家啊”秦咏梅说着推门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
袁宪洲好像在鼓捣炉子。
“值班儿,所以就没回去。”
“你值班儿你不初四值班儿吗”
“啊,早点过来。”
“你不会是春节就没回家吧”
“啊,那个”
袁宪洲支吾着,脸红了。
但秦咏梅也突然想起来了。
老袁已经去世了,他那个后老婆早跟人野去了。
袁宪洲还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他一个人哪有家可回啊
“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刮南风炉子不太好烧,我弄一弄。”
“可别乱弄,小心煤烟中毒。”
“哦,好吧。”
秦咏梅四下扫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挂面鸡蛋、西红柿,袁宪洲多半是想弄好炉子下面条。
“走吧,到阿姨家坐会儿。”
“不了,不了,天这么晚了。”
“这才几点啊,走吧,别腻腻歪歪的。”
袁宪洲披上衣服,跟着秦咏梅出来了。
两人骑上自行车,没一会儿就到白家了。
正好就家里准备开饭了。
初二这天,白家人不多,也没外人。
虽然比平时多了个白宾,却少了个白宗,他到鲁雅楠家里去了。
“这是老袁的儿子小袁。”秦咏梅介绍说。
白客连忙搬椅子“袁哥你坐”
袁宪洲还有点缩手缩脚。
白策说“坐嘛,坐嘛,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白策和白客都知道老袁的遭遇,所以对他的儿子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