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 / 3)

霍乱江湖 北南 6237 字 11个月前

霍临风身上无伤,哪怕是有,也要在这不知深浅的东西身上逞一逞威风。容落云“唔”地一声,起伏的胸膛撞着霍临风的,一下一下,撞得阵阵发烫。

“我们别再分开了。”容落云说,委委屈屈,比哭腔还软哝,“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要报仇了。”

霍临风怔住“小容,你说什么”

容落云说“我不要报仇了,我不找你爹报仇了”

霍临风无法置信“真的”

却未等到回答,容落云重新吻住他,扯他的衣裳,解他的封腰,如饥似渴地纠缠着他。“我好想你。”容落云仍是这句,但拔高调子,将他推到在榻上,“我想坏你了”

霍临风衣衫大敞“别这样惹我。”已是久旷,他怕失控丢了分寸,容落云却不听,伏在他胸口,仰着脸,毫无章法地亲他。

更甚者,霍临风不禁一僵,感受到容落云压在他胯骨上的两瓣柔软。“小寡妇都没你疯”他啐了一句,忽地,容落云探下手去。

“小容”

“小容”

霍临风满头大汗,坐起身,眼前是一片昏黄的烛光。他蹬掉了被子,帐中静悄悄的,扭脸环顾,只有窝在椅中守夜的杜铮。

杜铮被那一嗓子惊醒,迷茫地问“少爷,怎的了”

霍临风惶惶道“我梦见容落云了。”

杜铮阖着眼“那怎不多梦会儿,醒来干甚”

是啊,好梦为何不能多梦会儿,好梦为何总是容易醒霍临风重新躺下,翻身朝里,手掌贴住身旁的位置,凉冰冰的,哪有什么枕边人。

他当真是相思成疾,容落云怎会来这里呢。

阖住眼,醒后清宵长,恐怕再入眠也只是枉然。

寒凛的风吹拂一夜,清晨亮堂堂的,不似江南总缱绻着一片晨雾。岩厝岗地界,林中溪边,一道月白身影蹲在那儿掬水。

周围有些人家,三三两两飘起炊烟,五六农妇来溪边淘米。走近了,不知谁先看清,惊道“河里有血呢”

循着望去,一位妇人喊道“公子你怎的啦”

容落云低着头,一下下掬水,顾不上回答。农妇们跑来瞧他,米也不淘了,叽叽喳喳地说“流鼻血了,快堵一会儿”

“唔”容落云的肩膀被扒住,失去平衡坐在地上,紧接着,一块小帕塞住他的鼻子,一张暖和的手掌抹去他脸上的水滴。

“老天呦,长得真俊。”

容落云一时赧然,站起来,有些尴尬地退开几步。枉他天地无惧,刀林剑雨,眼下竟在几名农妇面前手足无措。

见他月白纱袍沾染灰尘,头发也微微散乱,一名妇人问道“小公子,你这是赶路从哪来,往哪去啊”

容落云回答“我从江南来的,要去塞北。”一路未停过,愈往北,气候愈发干燥,水囊喝空后便一直忍耐。

他询问道“大嫂,从这儿到塞北还有多远”

妇人说“塞北可广阔着呢,到城中还有八百里,到大漠的话还有一千里。”

如今正打仗,霍临风挂帅平乱,应该是在军营,容落云想了想,他还有一千里要跋涉。忽地,肚腹之中咕噜一声,掩都掩不住。

众人哄笑,其中一位农妇说“都叫我田大嫂,小公子,你去我家歇歇脚罢。”

干粮早已吃完,容落云没有推辞,抱拳回道“谢谢田大嫂,那我打扰了。”他拎着竹筐包袱跟对方回家,一进门,见一姑娘在桌边摆碗筷。

生人忽至,小姑娘羞得很,扭身便跑进屋里。田大嫂乐道“小公子,成亲没有啊”

容落云讷讷“成亲了”也不知怎的,他竟胡言这么一句,说罢张望四处,“大嫂,家里只有你和闺女吗”

田大嫂说“她爹平日在林中打猎,一早去城里卖皮子换钱,她弟弟在关外参军,两年多没回家了。”

岩厝岗距塞北千里,怎去那么远的地方容落云问出疑惑,田大嫂笑道“我儿是个有志向的,别处的兵酒囊饭袋,他不屑与之为伍,誓要投入霍将军的麾下。”

容落云问“哪一位霍将军”

田大嫂说“定北侯次子,我儿说了,他钦佩霍将军的行军之道。”

从旁人嘴里听见那人的点滴,实属意外,亦实属惊喜。容落云忍不住笑,捧起碗用饭,进屋歇脚,那点笑意始终没散过。

他许久未合眼了,驿站怕有不妥,一直一直赶路,已经跑死了两匹马驹。梳洗过,他在人家的炕上沾枕便睡,打着极轻极轻的小呼噜。

待一觉醒来,天黑着,炕边晾着一大碗水,院里晾着洗净的衣裳,容落云轻手轻脚地下炕,穿戴好,准备悄悄地离开。

包袱旁边,水囊灌满了,还有一包扑香的糕饼。他心中感激,一一装好,离开前搁下一锭银两。

再行千里,他就会到达塞北大漠。

那时候,是不是就能看见霍临风了

两日后的深夜,塞北军营,将军帐内燃着好几支蜡烛。五更天了,霍临风倚在榻上,屈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