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吧”
“那么。”傅坚白慢慢道,“或许是对条件的猜测错了。一个月后,他会甩掉我,和其他知道赌约的人一起看着我痛苦万分,这才算一次彻底的胜利。”
秦望东张着嘴看着他。
“怎么”
“甩掉。”秦望东推着自己的下巴合上嘴,“你刚刚说了甩掉。那你们算是在一起了么”
毕竟只有谈了才会用甩掉这个词吧。
“我猜没有人会被自己的实验对象甩掉。”秦望东指指笼子里的小白鼠。
“没有。”傅坚白顿了下,很硬气地道,“在我的定义里,没有。”
他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摆放着那些试管,实验室板正的淡蓝色制服几乎没有人穿着是好看的,但他穿是好看的。
秦望东眯起眼睛打量他,忽而啧啧两声“其实学弟,你也挺有渣的天分。”
有资本,也有天分。有资本,便有天分。
傅坚白没有回答,他整理好器具,好整以暇地回转身。
秦望东好似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傅坚白问。
“我在想,”秦望东说的很慢,“时漾不是也是从同你一个专业转出去的么他也曾有天才之名。刚刚我看着你站在那,就在想他穿着这件制服站在那窗边会是什么样。说不定和你一模一样。”
“学弟,你们可能比你认为的要像得多。”
傅坚白神情好像没有因这句意外的话有任何改变。他看了秦望东一眼,不负众望的毒舌功底发动
“学长你难得正经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论文上用用功吧。”
时漾取完快递回来,兴致勃勃地摊开那几盆花,蹲在客厅里花了二十分钟把盆和植物组装好,然后回过头来向他炫耀。
“哥哥你看,我很能干吧”
他手上沾满了泥,就和平常沾满颜料时一样,但脸上并不是常见的那种慵懒、掌控一切的神情,而是愉悦惬意的。
风吹过来,空气里有淡淡泥土的腥味,和植物清新的气息。
傅坚白回过神来,慢慢颔首下去“确实。”
他从来不吝于夸奖。
时漾看着他,慢慢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哼着歌儿,抱着植物去阳台整理好,随手拿了个装画材的盒子舀水浇花。
傅坚白垂下眼,继续看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但时漾哼的歌莫名地恼人,熟悉又偏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旋律。
水声哗哗,时漾洗完手拿了盒洗干净的草莓过来,他有种不妙的预感,及时合上电脑丢到一边。
晚一步都来不及,时漾直接坐了上来,双手勾住他颈子,懒洋洋地窝进他怀里,伏在他肩上一声不吭,肩膀微微起伏。
然后稍稍抬起些,哼着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指尖拨弄着那些盒子里的草莓,拣出颜色最漂亮的一颗,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他的唇几乎是一样的鲜妍,不,或许比那还要。
尽管知道这是蓄意的勾引,还是的确可爱。
他静静欣赏了片刻。
几个小时前,秦望东问他“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傅坚白答“等。”
等他着急、等他进攻、等他终于不得不脱下面具,以真面孔示人的时刻。
而他只需要做一个欣赏的人。
有一点傅坚白突然想通了。
和缺乏好感的人在一起、还要时时顺着对方是一种惩罚,和抱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并接受对方虽为假意的好,则分明是很好的感觉。因此时漾虽为假意,却是在受苦,自己虽曾有过几分真心,却过得畅快。
也就是那刻,他不再感到不平、那份从知晓时漾欺骗时便存留的“多少想报复一下”的心思也随之淡去。
傅坚白抬起手,在时漾唇边按了按,对方温热的肌肤在他指尖下凹陷下去,像一个偶然时才会出现的酒窝。
脆弱的脖颈上,青年的动脉在他手底下轻盈地搏动,五秒九下。傅坚白算了算,时漾要么是窦性心动过速,要么便是长期说谎和演戏导致在他面前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即使这样也还是要演下去么真是称职。
傅坚白托着那张风流灵巧的面孔端详数秒,索性放纵自己狠狠吻了下去,就当再一次收回自己被欺骗的报酬。
时漾几乎化成水软在他怀里,呼吸炙热,眼睫盈水,看着他那副样子,简直让人错乱。
“怎么亲一下就这么软了嗯”傅坚白缺乏接吻的经验,他不知道接吻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只是匪夷所思,如果单看时漾每次亲吻时的表现,简直以为他喜欢自己喜欢得要死。
又或者他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即便被不喜欢的人触碰也欢欣不已
时漾眼皮落着,声音也沉沉坠着,似乎反应很慢,半晌才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句“因为喜欢你”
傅坚白看着他,那神色很平静。
时漾没等到回答,稍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