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禅院家的努力下,源柊月很快半洗脱戴罪之身,成功被取保候审。
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参加禅院家为他举办的接风宴。
禅院家位于京都某深山处,和五条家一个风格,宅院巨大且古朴,尽管古朴却又不失精致,连景观池的笔画都经过精心设计,属于家族的底蕴,不是多堆一些金钱能堆砌出来的。
源柊月带着一黑一白两条玉犬赴宴,出现的瞬间,把家族内部怀疑的流言瞬间掐灭了。
那可是玉犬啊
玉犬能造假吗
族老们顿时喜笑颜开。
当然,和蔼之中又带有威严,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带着点漠不关心,总之不能表现出对十影的热切渴望,不想失了禅院家长者的威仪。
这顿饭禅院直哉也在场。
在正式的宴席上,禅院家同样奉行食不言的规则,由此一来,整顿饭期间,只有寥寥几句言语,大部分时候只有勺子轻碰汤盅容器的声响。
作为招待重要客人的正餐,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足足吃上一个多小时,期间又必须维持着良好的仪态族老们习惯这些繁文缛节,年轻人可不习惯。
一顿饭吃得像坐牢。
连禅院家嫡长子都受不了。
禅院直哉悄悄看向边上的源柊月,想从他身上窥到一些感同身受的难捱迹象,结果发现对方比自己适应多了,仿佛对这种场合驾轻就熟,以极其标准的姿态跪坐两个小时都不嫌累。
等用完餐,是洽谈时间。
这才是源柊月最擅长应对的。
无论对面是甜言蜜语的利诱,还是未来畅想的大饼,亦或是隐隐带着威逼警告成分的话术,又或者是白脸红脸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轮流配合,源柊月都岿然不动。
站在禅院家族老们面前的,是一根炸至两面金黄的老油条,高温和油炸无法让他变形,只会使他更加香酥可口。
多对一的谈判,持续了三个小时,从暮色四合聊到夜幕降临,月亮出来了,进展依旧几乎为零。
到最后,源柊月没有正面回应回归家族的话题,他说他需要征求父亲的意见,而父亲对家族有想法,所以不一定能保证一定回归家族;
也并未正面回应和五条家淡化关系、与禅院家绑定同盟的事情,一谈到这个他就装傻,别人不明说,他装不知道,别人一明说,他假装惊讶“一段友谊怎么会上升到家族的高度呢,我和五条君只是朋友。”
他说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希望家族不要给他压力,小孩子在学校交朋友不是很正常嘛上学不就是为了交朋友吗接着又瞬间提升高度,把矛盾抛回去连普通的人情交往都不允许,家族是否在暗示我,禅院家要与五条家开战呢
禅院家和五条家暗中处处针锋相对,但表面和平还是维系得较为稳定,撕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听到他这一番上纲上线发言的族老们顿时黑了脸,他又哈哈一
笑,说我不懂事,族老们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完全没有一点棱角,像一颗皮球,踢一脚不会生气,只会圆润地滚走。
族老们第一次遇见这种程度的年轻刺头。
好在最后,源柊月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能帮我通过一级咒术师评定,我这边也会努力说服父亲的。”
想要和人交易,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就怕对方什么都不要。
狮子大开口,可以砍价;如果对方什么都不要,那以物易物的基础付诸空谈,那才是彻底地没了希望。
而源柊月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虽然在评定过程中炸了学校,但
也不是完全没有运作空间。
自他离开后,族老们的讨论,从这混小子油盐不进究竟有没有拉拢价值,转移到他为什么非要通过一级咒术师评定。
“也许。”禅院直毘人提出了一个猜测,“他是想看看禅院家能做到哪一步。”
“这是一种对家族的试探。”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不止是禅院家。
还有加茂宪伦。
他早就叛出咒术界,但咒术界又处处有他的耳目,连孔时雨都能隐约听说的消息,自然不可能避开他的眼睛。
“十影”
“两种术式”
花御“我见过拥有两种术式的术师。”
“嗯。”加茂宪伦活了上百年,当然也见过,知道存在这种可能性,“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巧了。”
他希望源柊月在一级咒术师评定中折戟,对方就立刻在评定现场召唤出了特级咒灵,拆除校场,酿成大错。
他期待源柊月在被总监部关押之后拿出一些制衡的手牌,以试探对方的深浅,结果禅院家直接认定他是十影,以家族的力量,不由分说地将这个人给保了下来。
怎么就这么巧呢
既然能令禅院家认定他是十影,对方一定用了不得了的手段。
第一种可能,他确实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