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懿思绪发散,甚至想了想,该怎么威胁,让某个地方冷静下来。
现在快到戌正,依着规矩,宫门都落了锁。
这般晚,要岑聿入宫。
怕不是小事啊。
虽然来的时间不太对,有点扰人兴致。
乔昭懿低头看了看,“难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岑聿缓缓拿开乔昭懿按在某处的手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再冷静,以后二人日子没法过了。
门外还在唤“岑大人”
最后一字还没说完,门自里被人拉开,尾字消散在空中,尚德全还想看看是谁,但身子比脑子反应更快。
这个身段,除了岑聿还能是谁。
尚德全直接抱住岑聿的腰,“大人,随老奴进宫吧,别的事,您都放放。”
他耳朵尖,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好在脸皮够厚,说什么都面不改色。
尚德全坚持不懈“放放。”
岑聿不放能怎么办
他回去穿了件衣裳,登时随尚德全入了宫。
乔昭懿倒回床上,眨了眨眼,到底什么事
她披着衣裳,忽又起来,出门问了句,京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值守的是方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隔壁隐有动静,去趟正院,问了嘴,回来后神色微微严肃起来“好像真出了事,老爷也被宫里叫了去。”
“姑娘,您放心,银票什么的,我都给您收好了。”
乔昭懿“肯定”
“不对”她回过神来,“怎么提这个”
方嬷嬷“这不是准备准备捞人嘛。”
乔昭懿汗了一下,岑聿捞她还差不多,她捞岑聿
乔昭懿笑得噗一声“好了好了,方嬷嬷你快去睡。”
西暖阁里灯火通明。
陛下只着里衣,头疾又被气了出来。
老太医站在他身边,战战兢兢地施针,全当自己是个空气。
大晚上的,真是要命。
等下可千万被让他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屋内气氛沉凝。
刑、工、户,三部尚书皆在,一同来的还有左相姚辉、邓仪,以及周绮摇。
岑聿出府,就瞧见等在门口的岑文镛。
岑文镛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妙。
夜半急诏
他心里一个咯噔,差点以为陛下薨了。
好在来时,西暖阁里不闻哀声。
这么一对比,好像没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
岑文镛拱手行礼,陛下指了凳子,让他坐,声音都是疲倦。
岑聿坐得尚近些,紧挨着姚辉。
按品秩,他比其他几人都低,但此刻,也没人在意,因为不多时,太子也到了。
太子还懵着。
前几日,太子妃刚诞下次子,这几日,他几乎都陪在对方身边。
太子看见暖阁里的架势,“”
发生啥了
怪吓人的。
不就一日没上朝吗
他左右看了看,挤到岑聿身旁,试图找点依靠感。
陛下看他样子,更烦了,斥道“堂堂太子,能不能有点人形”
太子“”
那我不是害怕么。
被骂一通,太子稍稍离岑聿远了点。
陆续又来了几人,都是朝中的肱骨老臣,各个两鬓斑白。
沈少傅递来的折子自姚辉开始,依次向下递。
满室皆惊。
尤其是户部和工部尚书,冷汗直接下来了。
运河扩修一事,宫中同意,中书省下旨,之后主理的就是工部,单死一个钦差,闹得再大,也牵扯不到户部来,但今日这事不同,死得是何茂,之前宫里的掌印太监,此次去苏淮,又是行监管之职。
监管之权并非他一人独掌,户部也要派人去。
现在银子少了十万两。
户部尚书“”
这这这这这这
他想死的心都有,吓得后槽牙直磨。
可千万别怀疑,是他勾结叛党,谋杀钦差,侵吞拨银。
他特紧张,正欲开口,被陛下一个动作止住,陛下问姚辉,脸色沉沉“姚相觉得此事如何。”
姚辉惊疑不定,不知道陛下这时先问他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漕运是个肥差,里面能运作的地方太多了,不管朝廷怎么监督,始终会有漏洞。
高叙私宅被查,两百万银子全没了,许多地方亟需打点,他手中银子不敢动太多,不然也不会非在这时,和周绮摇撞上。
漕运总督的位置最终落在太子方。
他们得了个次一级的位置,但也聊胜于无,虽然油水少了些,也不是全没有。
难道是陛下猜疑他们心有怨怼,所有暗中诛杀何茂
姚辉见惯大风大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