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朗听后还哭了场,感觉林氏死了,他都写不出这么悲伤的。
真是把思念一字写到极致。
乔昭懿听人问,在心中回答,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宋朝著名词人和美食家。
只是这话不能说。
她可不想被吴子道绑在桩子上抽柳条。
对家里只道不甚清楚,是偶然在岑聿的书柜里翻到的书册子,本就是要献给宫中的,只是当时时间巧,就借着她的嘴呈上。
这是她提前想好的说辞。
反正他们也不能去问岑聿。
乔朗果然不再问。
心里却想神仙女婿惊才绝艳
他爱了。
明天就去都察院显摆。
自打过了初九,直到腊月一十三的小年,京中都没什么事。
要说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自打雍王被褫夺封号、幽禁宅邸后,姚晖一党在京中就节节败退。
缉查院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对那些和雍王一案有牵连却没实证的,也不拘着,也不动刑,就把人抓了放、放了抓。
来了只几次,人就吃不消。
名册单子向宫中一递,气的陛下头痛又犯,在御书房发了好大脾气。
姚晖次日递了请罪折子,在陛下面前好一顿哭诉。
说自己这些年,在大邺战战兢兢,唯恐辜负天家给予的深恩重爱。
没想到这么多年汲汲营营,最终竟忽略了对家里子侄的教育,让他们做出此等糊涂事。
姚晖在西暖阁里跪了半个时辰,走的时候眼眶红肿,身姿疲顿,消沉不堪。
可就这般跪着,人依然去中书省应卯,天不亮就到,夜幕深垂还不归,看得诸多同僚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吧,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这样他们还怎么摸鱼
领导不下值,他们哪敢溜
姚晖,你也太不做人了点吧。
直到年前,中书省的大小官员都满腹牢骚,让前去中书省办差事的朝中官员也胆战心惊,怎么总感觉他们在用脸骂人
乔昭懿偶尔从外面听上一嘴,跑去学给裴绾一。
裴绾一的寒症极是胶着,缠在身上,始终不好,闻风就咳,不过月余,人就清减下来。
裴绾一早晚就再不出院。
裴绾一这日听了外面的消息,放下喝完的参汤,和乔昭懿随口说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断尾求生,舍小保大。”
陛下允了周后提出的整修苏淮两岸的运河一事。
只漕运总督的人选,始终未定。
姚晖眼瞧着,并不想松口。
乔昭懿听后,暗道,姚晖再不放权,怕是大祸临头。
陛下确实给了她可以随意出入大内的敕令,还说让她有时间的时候,多入宫,和他与皇后说说话。
自打背完十年生死两茫茫,她就成了陛下口头心念的宝贝级金疙瘩。
人老了,格外念旧,也格外容不得背叛。
也不知道姚晖是怎么想的。
自古做权臣的,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陛下就算顾念着旧情,能暂时留着他,其他人呢,比如太子。
姚晖若不能扶持高叙登基,并且让他将皇位坐得稳稳当当,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自己。
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把姚晖当和珅用了,留个新手大礼包,让下任新皇慢慢拆。
腊月一八,关于雍王私宅一案的处理结果自宫里传了下来。
尽数罢官。
仅四个字,朝野寂静。
卧槽
处理结果也太狠了点吧。
姚家在朝的几个亲眷和一小半党羽,此次全被清个干净。
有几个太不知收敛,直接抄家,男子充军
、女子发卖,家产填进公家账册。
因为牵扯太甚,雍王私宅一案,也成了文元十九年的封年大案。
至于京中发生的另个大事则是,吴子道经由长公主府引荐,入了宫。
原是陛下头疾频频,夜不能寐,之前尚有几分疗效的汤药,这次也不知为何,丝毫没有用处。
长公主心忧父亲,就递了折子,说京中来了位道医,技艺精湛,她去年的头痛就是对方医好的。
而且这位道长在京中极有名望,人人都道小神仙。
一颗丹药下肚,病便去八分。
数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长公主口中的事,正是指的岑家三房菌子中毒之说。
消息不胫而走。
彩香当日情境,瞒不得人,京中如今人人皆知吴子道的厉害,更知其丹丸之妙。
因为彩香身上的恶鬼是被柳鞭声响打走的,而恢复神智,却是靠的吴子道的丹丸。
吴子道之前替人驱鬼,却不替人医治癔病。
现在距先前不过半年,已然连脑子里的实病都能瞧看。
足见道术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