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冯建仁,卖可怜煽情那确实是有一套,就这三言两语的,就将冯老二一家说的是十恶不赦一般。
一些情绪容易被煽动的村民,这就开始帮着老宅那几个说话了。
“你看看,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还真是就没见过冯老二一家子帮衬啥的。”
冯老二和曹氏两个,平时便没有什么多余的心眼,为人也实诚,人家说啥也不会反驳,反驳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回更是觉得有口难辩,明明是老宅的人强词夺理,此时倒是他们一家子不仁不义了。
冯素身后的姜泽,压着极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根据我朝律法,若是契约当中没有另外做规定,那物件极其附属物品,便一并属于新主。所以家中的烂泥塘也是一样。况且有关于分家事宜条例当中嫡长子可分得一半的家产,剩余一半,则由次子和幼子平分。”
听了姜泽的解释,冯素顿时底气足了一大半,当真
是没有文化,不懂律法吃亏的很。
她站前一步,将冯建仁手中的地契收了回来,一脸和煦的笑容说道“堂哥真是博学多才,就会钻这些律法的擦边球啊据我所知,我朝律法有明确的规定,若是契约当中没有另外做规定,那物件极其附属物品,便一并属于新主。
不过没关系,如果祖母非要将泥塘收回的话,不仅这泥塘包括这房子全都给您也成,毕竟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些钱财,将祖母您还有大伯大伯娘还有堂哥告上公堂不是么,我们家虽然没有多少家产,但是我们至少念情分。”
几人都是被冯素所说的话吓了一跳,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
朱氏更是不可置信的对冯素确认道“素姐儿,为人做事说话那可是要说话算话的呀,你当真是要将这宅子和泥塘都还给我们”
冯素冷哼了一声,“当然是作数的呀。但是大伯娘不要忘了,毕竟我们家已经从老宅分家出来了,若是祖母不愿意将泥塘分给我们,那就按照律法给我们分
家费吧。”
“分家费”朱氏不明白。
田氏更是不清楚,按照律法分家,应该怎么分啊
见几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冯素看向笑容渐失的冯建仁,笑道“堂哥博学多才,应该是明白按照我朝律法应该如何分家的吧。”
为了防止这家伙乱说话,冯素还补充说道“堂哥那是响当当的秀才,今年还参加了秋闱,应该不会连律法都不知道吧,若是说不对的话,我看将来也不用再看书了。”
“胡言乱语”朱氏就讨厌别人说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了,“你个大字不识的臭丫头怎么敢这么跟你堂哥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堂哥那是秀才,肯定是对律法熟知的,才不像你一样没有见识。”
听朱氏这般的夸赞自家儿子,冯素一脸看好戏的笑容看向冯建仁。
而此时冯建仁脸上满是难看,若是根据律法的话,那二叔分家时至少也能够分得十几亩以上的田地。而现在竟然连一分田地都没有分到,按照律法来算的话
,不仅不公平,那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呀。
他使劲的给母亲朱氏使眼色,希望娘不要中了这个丫头的奸计。
可谁知朱氏压根就看不懂儿子的意图。
再看冯素一脸的得意,冯建仁如同吃屎了一般的难受,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他当真是不明白这个目不识丁的臭丫头,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律法的。他本以为只要按照律法擦边球,足够将冯老二一家子镇住了,可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就当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时,门口突然间灯火通明的,人声鼎沸,“县令大人到”
这一声喊得,村民们都四散的将路让了开来。
老宅的四个人当即就不淡定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分家这种小事,怎么就惊动了县令大人呢,难不成是专门来给冯素出头的可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只见辛县令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径直的朝院子里走去,四下观察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人的,这才朝冯素走了过去。
冯素一家朝辛县令这就要行礼,却被县令连忙扶了起来,“快快快请起,辛某人擅自前来,冯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被辛县令这么一说,冯老二一家更是觉得受宠若惊了,“县令大人,可不敢这么说,小女承蒙您的照料,才能有今日的成就,您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星啊”
冯素跟着冯老二再次行礼,但心中也是万般的疑惑,这县令大人大半夜的怎么回来他们这荒郊野岭的呢。
“县令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被冯素这么一问,想起了那人的叮嘱,切不可暴露那位贵人的身份。
辛县令回身看向院中的其他人,“本官途径此地,恰好听说有村民纠纷,这便来看看,竟没想到是冯姑娘家。索性今日我便好好辩辩,到底是何事啊”
此话颇具威严,老宅来的四位当时便大气不敢出了。
一些平时里看不惯冯里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