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鸡蛋
这便自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感觉远处飞来一个东西,直冲自己脑门。
冯素连忙拿袖子挡住,抬手下来的时候,原本干净的布衣上,沾满了柿子,从味道上来闻,应该也不新鲜了。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吸人精魄的狐狸精,打死你,打死你”
随着人声的谩骂,越来越多的人大胆的跑出来,一些愤世嫉俗的悍妇直接用石头将冯素牛车上拉的栗子酒全都给砸开洞。还有一些投机取巧的,趁着混乱连忙抱走好几坛子的栗子酒。
此时冯素根本来不及阻止,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片泼妇一样的人,围着冯素就朝她身上扔坏了臭了的东西。
眼看着东西也被砸了,自己还是跑的比较好。如同
没头的苍蝇,到处的乱闯。
也不知道自己钻进了哪里,忽然之间一直粗糙的大手,将冯素一拽,直接拽进了一处民宅,那些悍妇没看见,便直接朝巷子的另外一头冲了出去。
此时冯素一身的狼狈,抬眼朝救了自己的那人看去,竟然是那位打铁的髯胡大叔。
“果真是你这个女娃娃,方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啧,你这现在肯定出不去了,走跟我回铺子里吧”
冯素差点惊叫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悄声问道“这样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呀。”
“没事儿,我那铺子没人敢砸的。”在髯胡大叔的帮忙下,俩人鬼鬼祟祟的朝打铁铺子走去。
当冯素一身污渍的走进打铁铺里时,那髯胡大叔的儿子,见她这么一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髯胡大叔进屋后不久,身后便跟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那妇人可以用人高马大来形容。
冯素现在看在女的就害怕,吓得竟朝后一哆嗦。
髯胡大叔笑道“姑娘莫怕莫怕,这是我内人。”
那妇人虽然生的高大,但也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姑娘且随我来,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说吧”
这身衣裳确实又臭又脏,就是站在人家铺子里,冯素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妇人也是极好相处的一个人,冯素了解了很多。
这铺子的髯胡大叔叫郝成,他们家儿子叫郝江,这份打铁的行当算是他们郝家的祖业,细聊之下竟然还发现,这郝成的内人竟然是冯素三婶花氏的表姐马氏。
这么一来的话,冯素那颗悬着的心,算是终于的落下了。
等冯素换好衣裳出来以后,郝大叔便将这子平镇里的流言蜚语同冯素讲了一遭。
“冯姑娘啊,你那个酒那绝对是好酒,叔也觉得你这个女娃是个好娃,但是这人啊是经不住那些流言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娃娃,你得为你将来考虑啊,你说是不是。”
冯素是真的不理解,她只是一个供货商,至于卖给什么人,用作于什么用途,这些都根本不是她能够控制得了的呀。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报官。”
髯胡大叔郝成连忙将她按住,“这傻姑娘,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啊。且不说你这事情衙门会不会受理,就问刚才那些为难你的人,你可有认识的知道家在何处姓甚名谁”
见冯素一脸的沮丧,郝成继续说道“对啊,你连要状告什么人都不知道,这事儿衙门都管不了,正所谓是法不责众,冯姑娘啊,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躲一段时间吧,等风声过了也就没事儿了。”
冯素知道眼下着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家里还有那么多的栗子酒不说,还有三婶和冯正云的工钱没有付,加上购买牛车的费用,除此以外如果自己突然间停止供应栗子酒的话,还有给悦熙楼和许德发一笔损失费,这么算下来的话,一定是要动用娘亲留给自己的那笔嫁妆。
她的脑子里混乱不堪,脑袋涨的发疼,对郝成说道“郝大叔谢谢您了,可是我的牛车还留在木材店门口,我得把那个找回来的。”
现在她重新回木材店,怕是又会引起一阵混乱,郝江便主动说“冯姑娘如果放心的话,我去帮你找找好了,这样你也能安全一些。”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会给铁匠铺带来什么麻烦吧”冯素深知现在没有人会愿意跟自己扯上关系,跟自己扯上关系的,在他们的眼里一定是不三不四的人。
郝江腼腆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冯素始终没有听到那丁零当啷的牛铃声传来的时候,心下有些紧张,那头牛车可花了她好几两银子呢。
当铁匠铺的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时,郝成有些谨慎的站起身来,让马氏带冯素先回里屋。
可当门从外面被打开的时候,没有那些五大三粗的妇人们出现,而是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正站在外面。
“薛县尉”冯素有些惊讶。
此时郝江的头从薛子寒身后探出来,“是薛县尉把你的牛车先送出镇子外了,要不然刚才就要让人顺手牵走了呢。”
冯素朝薛子寒一个鞠躬,“谢谢,薛县尉真的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