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素一脸笑意,冯老二却顿感清醒,立刻站起身来,“素姐儿回来啦。”
冯老三心中耻笑二哥,竟然在自己女儿面前怂成这个样子。
冯素走到饭桌前,将桌子上的栗子酒拿起来,闻了闻,然后看向冯老二,“爹,这酒挺好喝的吧。”
一字一顿的说话,让冯老二有些心惊,咽了咽口水,“嘿嘿,还成。”
此时他想起了,这是素姐儿新酿的栗子酒,说十天以后才能开坛,啧啧啧,这回全都完了。
再看向冯老三,这人还叭叭的剥着下酒栗子呢。
冯素坐到桌前一边笑着说道“三叔,给我点评点评啊,这栗子味道下酒合适么”
冯老三摇了摇头,“还成吧。”
冯素冷笑了一声,稍稍靠近冯老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悦熙楼的下酒菜好吃”
看冯老三一脸的惊讶,冯素冷笑。
之前因为木材店许德发的事情,冯素担心这家伙还想耍什么阴谋。
于是便在镇上打听了一下,这许德发也算是个名人,一说名字大家都清楚,不过最出名的还是,这许德发不娶妻,就爱逛烟花之地。
那当时冯老三跟许德发关系那么要好,定也是常客。
“你怎么”冯老三惊呼,而后朝房间里看去,压低声音悄悄的说道“你这臭丫头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那是万万不能让花氏知道的,花氏的娘家,那也是书香门第,虽然已经落魄了,但家族内人口众多,一人一口吐沫,那也能淹死冯老三。
冯素笑着,也压低声音说道“下酒栗子四十文,细粮荷叶饭一份一百文钱,你这酒算是我这个侄女送给三叔喝的,这顿饭三叔一共应该给我五百四十文钱。”
“啥啥啥”冯老三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我来我二哥儿这儿吃顿饭,你还要收你亲叔叔的钱”
听冯老三这么一说,冯老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
就想要劝冯素算了。
只见冯素将手不动声色的压在那瓶开封的栗子酒上,冯老二自知做了错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见二哥不说话,冯老三更是瞧不起冯老二了。
“看三叔这个样子,是拿不出钱吧”冯素笑道,“那好吧,那就从给祖母祖父的养老钱里面扣出来吧。”
其实冯老三没少花田氏的钱,但是如果冯素直接将这个钱扣了的话,那肯定是会让冯里正知道的。
在冯里正的眼里,除了自己那个秀才孙子以外,谁都看不惯,更不要提一无是处,每天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冯老三了。
“你你你”冯老三指着冯素,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原本是想要说,用花氏的工钱来抵饭前,但是以前这样的事情他干的太多了,以至于后来花氏根本不会买账。
趁几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忽然之间,毫无预兆的一溜烟的朝门外跑去,“这钱以后再还给你们家。”
听到冯老三的声音,哭花脸的花氏带着俩个女儿匆
匆走了出来,院落里已经完全没有冯老三的身影,她便知道,这家伙定是丢下她们母女先跑了。
“素姐儿啊,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今天的工钱,我就不要了,全当是给你家的米钱了。”花氏的心都碎了。
冯素掏出钱袋里的钱,将今天的工钱结算给了花氏,解释说“三婶,今天我说那些落三叔面子的话,并不是针对你们。明日你便正常来就好了,这些钱你可当心收好了,千万不要落了别人的手。我们铃儿铛儿年纪还小,应当是留下些银子,将来当嫁妆。”
花氏看着手里的碎银,眼眶泛红,“快快,快谢谢姐姐呀。”
铃儿铛儿俩个娃娃对冯素弯腰谢道。
其实冯素到不是心疼那些荷叶饭和吃食,只是她三叔这种行为,当真是让人恼火。
这摆明了就是白吃白喝来了,若是不好好治他一次,他到以为她冯素家是白吃白喝的地方,将来日日来他家蹭吃蹭喝,谁养的起啊。
花氏带着俩个女娃娃离开后,冯素这才坐下,“娘
,好饿啊,还有什么吃的嘛”
曹氏脸色泛红,“素姐儿啊,要不下点面条算了,给你们准备的晚饭都没有了。”说罢恨恨的朝冯老二瞪了一眼。
冯老二自知做错了事情,缩着头也不敢说什么。
冯素叹了口气,“爹,咱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若是每天有人上门这么吃吃喝喝,咱们家能撑了几天”
冯老二脸羞的通红,后来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老三坑自己,忽悠自己拿酒拿肉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冯老二立刻将今天在山上摘的栗子拿了出来,收获还不错。
这一晚上,冯素倒是睡的很好,只是沿河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秋寡妇家已经连一口米面都没有了,甚至连馍馍都没有了。一家人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实在难以忍受。
“娘,咱们去偷些吃的吧,我实在饿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