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你知道满朝的文武大臣里,有多少是太女提拔的”崔攸轻蔑地望着崔伋,似在无声地笑着他的可笑。
崔伋想回答,可是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崔攸冷声道“你不知道吧。”
“你眼里盯着的是什么女人”崔攸不等崔伋回答,而是继续再问。
女人和朝堂,想想看崔伋方才说了什么
就算他想当作什么都没有说,谁许了。
“你处处盯着女人,却又与我们说,我们听殿下号令实在可笑。你把自己变成一个连青楼伎人都不如的人,岂不是说明你比女人更不如为何又觉得我们不该听命有才有干,造福天下的殿下”
崔攸对崔伋这种既要利用女人,却又看不起女人的人,自是瞧不起的。
萧宁方才把他想说而又无法说出口的话说了,如此,他怎么能不在崔伋心上捅上几刀
崔伋好面子,最是不喜于旁人轻视于他,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做着最卑鄙低贱的事。
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谁
崔伋双目充血,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呢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不是也居于女人之下。我能随意将女人弃之,你能吗你连大声和她说话的胆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崔伋大声地笑了起来,“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胆子不是吗”
这一刻,他似是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他们不如他的地方,笑得开怀之极,十分欢喜之极。
“那可真是恭喜你,竟然会有这样我们所不能及的地方”崔攸于此时笑了起来,一脸的附和。
然而下一刻,崔攸却道“可是,你就能无视所有人若你能无视到极致,今日为何你在此处”
说着再狂妄无比的话,却无法掩盖一个事实,眼前崔伋一直都在伪装。
“为官者也罢,为民者也罢,自来本不能肆意为之。你想肆意行事,可终究只是奢望。你拿性别说事,其实什么都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可与禽兽最大的区别难道不理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欲,禽兽却不能你”
崔攸不作声了,而是在这个时候目不转睛地看向崔伋,这样无声地似是在说,你就算长得人模人样,不过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你敢如此羞辱于我”崔伋明显不能接受,在他看来,明明是上位者的这些人,是他们长得人模人样,实际却一个个猪狗不如。
“明明是你们,是你们目中无人,是你们不像样。”崔伋大声地叫唤,显得人无奈之极。
崔攸道“你活不了了,无论你有多看不起我们,不屑于我们,你都要死了。一死百了,祝贺你。”
祝贺人家死什么的,崔攸生平第一回做,一众人何尝不是第一回听。
一时间都不由地捂住了脸,这才是真正的最高手段,气死人不偿命的手段。
“崔攸。”崔伋气极,他不想死,他怎么会想死呢
他希望能长命百岁,能活得长长久久,成为旁人永远仰望的对象。
可他心里也比谁都清楚,这一次,这一次他活不了了。
怎么能他想送去死的人一个都没有死,最后死的人竟然是他,是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
“你们想看看我死好啊,你们想看我死。我会让你们知道的,就算我死,我也要拖你们所有人下地狱。”崔伋愤怒地吼叫。
“你们不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跟我勾结我告诉你们,我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究竟在你们之中,有多少衣冠禽兽。”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份荣幸,能让陛下动怒,纵然不审也要你死。大昌律法对你只是例外,对旁人从来不是。你想凭你的一张嘴让无数人为你陪葬,你在痴人说梦。”
崔攸一句话又堵了崔伋,他的这份荣幸,大昌自建以来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崔伋想把大昌搅得天翻地覆,想让无数人陪他去死,打的如意好算盘,终只是痴人说梦。
崔伋这个时候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你怎么知我没有证据。若是我没有证据,凭我一个白身,你觉得谁会把我放在眼里,多看我一眼”
然而崔攸一脸不屑,“就凭你现在嘴里吐露的几句话”
喊着有证据的人,任他说得再怎么漂亮又如何,崔攸一个字都不信。
“想套我的话,崔攸,我不蠢。可是,我倒要看看,你们知道那么多朝廷命官的丑事,究竟能如何”崔伋并不蠢,只是事到如今,他无法坐看旁人的好戏,总要搅动天下,最好能让整个大昌为之变得天翻地覆
“我已经说过了,很多事不会只凭你一两个字说出口的话,就能让人相信你,你还没有这个份量。”崔攸显然是每说一句话,吐一个字,都不忘打击崔伋,想把人踩进泥里,任他再怎么挣扎都不可能起来。
崔伋面目狰狞,他不服崔攸,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