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显然也是肩负任务来的,劝着颜刺史,不如就从了他们了吧。
“怎么从前我不愿与你同流合污,难不成你们以为我现在就会荆州。为一方刺史,我是无能,管不住你们,也奈何不得你们。但你们想让我成为你们的屏障,断不可能。”
颜刺史此刻哪里还有在萧宁身边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儿,面容严肃,神圣不容侵犯,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驾。”待再要劝说颜刺史,此刻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众人皆一道看了过去,只见萧宁带人骑马而来,青年见此退了一步,不敢再与刺史平站。
“看看人在何处。”萧宁停在不远处,拉住马儿回头问。
伏虚不会骑马,就算想护着自家的嫂嫂,那也莫可奈何,只能让欧阳齐将人带来。
文弱女子第一次骑马,尚未完全回过神,听到萧宁的问话,忍住身体的不适,看着前方,指向颜刺史身边的青年道“他,就是他。”
欧阳齐一个纵身下马,人已经闪到青年的身边,将人提起。
颜刺史哪怕也是看人不顺眼的,可这样的情况让他不明所以,岂有不问一问的道理。
“敢问殿下这是何意”颜刺史拱手同萧宁问起。
这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的风格,还真是同萧宁几次见面,碰得满头包了,依然改不了。
萧宁已然下马,走了过去扶了文弱女子下马,“刺史有问,你且答之。”
文弱女子惊魂未定,下了马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回过神,答道“他与叶娘相识。”
叶娘,颜刺史不至于不记得这个名字,可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这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何尝不曾怀疑过或许是谁有意为之。
可惜找不到证据,出事的时候,他更就在他的眼前,断不可能有机会伤及于人。
这有人来指证叶娘与之相识,颜刺史亦明了,这就是一个机会。
“公主殿下,在下虽只是刺史府长史,只凭一个乡野村妇的指证我与死者相识,殿下便要将我拿下,这可有不妥之处”青年被捉住了,倒也不慌不忙,轻声地问来,只想知道这桩事萧宁难道要以此定他的罪
“殿下先前道那曹家的兄弟虽然也姓曹,再有人指证他们是逆子贼臣之后,并无证据,殿下将人放了。总不会殿下对寻常百姓都讲究人证物证确凿,对我们这些世族,倒是疑则杀之。”青年更是指出萧宁作为,两下对比,何尝不是让萧宁最好莫要区别对待。
萧宁不得不说,这人是聪明人,听人说话的分寸,把世族全都拉了过来,且让萧宁考虑清楚,是不是当真要让天下世族觉得,她一个镇国公主拿了百姓当回事,却不拿世族当回事
饶是萧宁一直在努力的培养人才,也有心打压世族,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一些事,明面上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
否则事情闹大了,伤及世族的颜面,世族可就要拿住这点错处,自此不为大昌效力,这对大昌而言绝不是好事。
“陆长史说的哪里话。”知他是长史,萧宁岂不知他何姓。称其姓来,萧宁解释道“天下世族亦是百姓,朝廷自当一视同仁。对百姓要求人证物证确凿,对世族,若要定下世族之罪,也要人证物证确凿。”
这一句话,陆长史赞道“殿下果然是聪明人。”
谁要听他赞的一声聪明吗
萧宁只问文弱女子道“你听清了,凭你一句话道他们相熟,我就是想以此为由问一问都不成,你可有证据证明两人相熟”
一开始萧宁就没打算细问文弱女子,就是打算给人机会,她若是表现得不好,越是不好越容易落人把柄。萧宁现在算是陷入了僵局,想破此局,以她一人之力有些难度。
既如此,她且表现出陷入困境之象,惊慌失措,想必会有人乐意见她如此显露败象的。
至于文弱女子是拿得出证据,亦或是拿不出来,都不妨事。
“他,他脖子上带了一块护身符,跟叶娘身上的护身符是一样的。尤其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上还有一个叶字,正是叶娘的叶字。”萧宁是不抱希望的,结果却让萧宁意外,文弱女子还真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陆长史听完亦是脸色一变,黑衣玄甲中有两人分别走向陆长史,以及地上放着的叶娘尸体。
果然从他们各自的脖子上抽出同样的护身符,且如文弱女子所说,陆长史脖子上的那一个护身符绣了一个叶字。
扯下两个护身符,放在一起可见是出自同一个人的针线。
“陆长史,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与她还是不熟”萧宁但有此一问,亮着两个一样形状,一样针线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