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其会,得闻诸们高见,岂有不听之理。”萧宁和萧颖一前一后的走出,萧宁负手而出,见众人时
,朝众人见礼,“诸位有礼。”
她这一见礼,众人皆不能视之不见,况且从她衣着也都猜出她的身份了。
一身素白者,又是这样的年纪,能得书院的院长伴之左右者,雍州内唯一人而已。
“小娘子。”齐齐向萧宁见礼,那一位姚先生却不拘小节地席地而坐。“听闻书院自开学以来,小娘子并未踏足于此。”
一来就兴师问罪
萧宁面带笑容,“先生说错了,别说是书院开学以来,纵是建成之前,宁来此亦是屈指可数。”
相当不怕人知道她确实没怎么来过书院。
“这就是小娘子对书院的态度无足轻重”姚先生质问之意,分外明显。
萧宁惊叹道“先生以为,我来不来书院最能体现我对书院的态度”
姚先生听这反问,不得不说,萧宁很会捉住重点。
书院是以萧宁之名而办成,到现在为止,纵然萧宁能说动天下有才之士,育天下人才,书院依然不属雍州管辖。
偏接管书院的人是萧氏人,一男一女,都颇有手段,至少至今未止,无类书院井井有条,纵然以书楼供天下学子以论天下,不见丝毫纷争。
很多人都说,无类书院能有今日,萧宁只是挂名,实则无功于书院。
姚先生并不认为。所谓挂名,怕是因为萧宁的不出现,人人都忘了,提出有教无类教育理念的人是萧宁;免天下学子五年束修的人也是萧宁;书院书楼,里面皆是印刷而成的书籍,这一切何尝不是萧宁大力推广之功。
换而言之,书院立足之根本,尽由萧宁掌控
如此之功,若说萧宁无实惠于书院,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而且,因诸事皆由萧宁提出,不少人面对萧宁时,总是怀揣警惕,十分担心萧宁行事步步为营,更有后招萧宁不出现在书院,在一定程度上是把她想做的事交代于旁人,让人将事情同样办妥,却能事半功倍。
姚先生一问,是想知道萧宁究竟是有心或是无意。
现在已然明了
“
小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姚先生此问,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
一群人对姚先生如此不见外之举,心里亦是纳了闷了。屏气凝神等着萧宁反应。
“先生此来又是为何”你问我,我问你。你既问得,我又有何问不得
这么两位相互交锋,谁能瞧不出来。
萧颖总得给人台阶下,缓缓地走到姚先生面前,“相请数回,先生一直不愿意出山,今日先生莅临,书院蓬荜生辉。”
“太客气了,我姚圣无这本事。”某位先生面对萧颖的奉承,并不以为然,挥挥手,相当不客气地还了一句。
萧颖面上一僵,萧宁直问“先生有何不满是不喜于院长对先生之恭维,又或是先生自知名不符实,心生畏惧故不愿受人称赞”
问得相当不客气,成功让某位先生瞬间来精神,“小娘子对我心存疑惑”
“然也。”萧宁诚实地承认,她就是心存疑惑,这其中究竟是怎么样的疑惑,值得细细追究。
“依小娘子所见,小娘子心之疑惑,圣该如何为小娘子解决”姚先生单名一个圣,再问。
“为何要解决”萧宁似是完全看不出某位要给她台阶,依她个性地再问。
众人皆一愣,这么回答,是不是不太好
很不好
好不好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先生非我之师,非我之长,为何需为我解惑”萧宁相当自觉,连理由都不用人问,已然接话脱口而出。
姚圣看着萧宁的眼神透着赞赏,“是以,小娘子一番为天下,想养天下之才,供天下而用,小娘子以为,可成否来日是否有人对小娘子心存感激”
“凡有所为,必有所图,乃人之本性。我既建书院,为天下育天下之才,所谋甚多。然我心知肚明,非所有付出皆有回报,不过是有所为,尽一份心罢了。
“至于将来,是感激我的人多,或是怨恨我的人更多。人身死消亡,后世如何评说,与我一
个早已无知无觉的人又有何干系”
既听不见也看不见,再多的赞美也好,辱骂也罢,都没有关系了。
“不想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豁达,实属难得,难得。”姚圣赞许有加,看着萧宁甚是称奇。
“活人总想身后之名。就不想想人都死了,辱骂也好,赞美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人活着的时候能肆意快活;能为这天下尽一分力;能问心无愧;已然足以。”
姚圣和萧宁那是志同道合,越说越发觉得对方是知音。
“自然,人信也我罢,不信我也好,我就是我。”萧宁补充一句,简直是说到姚圣的心坎里了。
“知音难寻,小娘子乃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