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曹根派人前往雍州,想探雍州的底,这不过是想弄清楚雍州的实力,完全是为了以后准备。不可能不管韩靖这个日常在他眼皮底下蹦跶的人,先对付雍州。那简直是给韩靖机会夺回京城。
可是,曹根是个聪明人,知道比起一个韩靖,远在雍州镇守的萧家更难对付。
哪怕面对胡人压境,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余力发展壮大,比起一个韩靖作为手下败将,萧宁和萧谌在京城的表现,就算双方并没有真正交手,也必须更令曹根心生警惕。
所谓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杀一儆百。曹根现在需要的就是震慑天下
相较之下,韩靖是在他手里吃过亏的,就算除了韩靖,也未必能达到他要的目的。
“粮草。”萧宁先前没有想到这一层,也是因为所有人都忽略这一点。粮草抢了,更是运回雍州,这回该如何是好明鉴心下亦是慌乱,不敢流露半分,轻声地提醒。
“不必着急。我们并未完全进入他们彀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宁想到情况的危急,亦知在场的人都慌
了,这个时候她定不能慌。
“他们想算计我们,未必不能趁此机会有所作为。”萧宁目光闪烁着光芒,那是遇强则强的兴奋。
不知怎么的,一群人随着萧宁的话音落下,不安的心得以平复。对,不必担忧,有萧宁在,没什么好怕的
几乎他们都不曾怀疑过萧宁对曹根或是韩氏的猜测
大概也是因为本能,谁让萧宁所有猜测,真没错过
萧宁他们跑得快,在帐中的韩靖在得知雍州兵马来不假,竟然是萧宁领兵,偏偏因为接人的态度引起萧宁的不满,萧宁领兵不知去向,惊得拍案而起,“走了”
“雍州若是不想出兵,直接承认不想出兵就是,何必派一个女郎来。萧谌连个副将都不派,竟然将两万兵马尽都交给一个小娘子指挥,真真是不知所谓。”跋扈的郎君一回来便急急的告状。
韩靖气得破口大骂,“你坏我好事。”
脸色铁青地喝斥一句,急忙往营帐外走去。
跋扈郎君一脸莫名,急急地跟上道“一个小娘子,不过两万兵马而已,难道比我们这十数万兵马更叫韩公放在心上”
“你不知所谓。”韩靖一番筹划,怎么可能会同这等无脑之人提及,气不打一处来的吩咐道“立刻查探雍州兵马安营扎寨何处,越快越好。”
被当众喝斥,跋扈郎君如何忍得。
这时候冲过去拦住韩靖质问“韩公且把话说清楚了。”
韩靖有跟他细说的心情吗必然是没有的。隐忍怒意道“来人,请唐郎君回帐休息。”
不乐意再跟他多言的架式,这位唐郎君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你,你欺人太甚”世族郎君,哪个不是被人捧着长大的,何时受过气,面对韩靖一副你怎么那么蠢,让你去办点事你都能办砸的样儿,敢问谁能受得了
既然受不了的,如何能不反击。
可是想想韩家的势力,他出门前家里再三叮嘱他,一定要跟韩靖交好,万不能得罪。
再是咽不下的
气,也唯有咽下,指责的话,也得说
唐郎君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韩靖当回事才怪
“记住,找到人,立刻拦下,不惜一切代价。”韩靖再次下令,透着不容拒绝
手下的人从未见过韩靖如此严厉的模样,心惊肉跳,更不敢迟疑,立刻应唯去办。
萧宁跑出三十里,安营扎寨时,看着舆图在合计,猜测终是猜测,借由迎他们一行的人丢出去的话头,确实可以作为不去参加会盟的理由。
可是,若是有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总盯着雍州不放,不可能一直拒绝
韩靖为了对付萧家,连跟曹根这个害得他退出京城的人都能联手,可见他想除萧氏之心。
同样,曹根也一样,他竟然同意和韩氏合作,显而易见,在他心中他要除的第一个敌人就是萧氏
靠不知不觉,雍州竟然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若是不想被他们联手生吞活剥,必须将他们的阴谋揭露出来
萧宁看着火堆,眼睛冒着绿光,一群陪坐在一旁,因萧宁不作声,同样不敢作声的人,注意到萧宁身上散发的低压,更有那双眼睛,心下咯噔直跳,拿不准萧宁想做甚。
“报,小娘子,发现兵马靠近,不辨是冀州兵马或是盟军。”萧宁本来计划了不少事儿,结果突然意识到韩靖和曹根可能合作,如何敢轻举妄动,保全手中的兵马为重
未辨对方究竟部署多少前,万万不能露出破绽,她这点人也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万万不能白死了。
尤其她更担心她若中了算计,将萧谌,甚至是雍州尽扯进来,那更是要命。
有人追来,萧宁听见了,猛地抬起头,掷地有声地道“打”
一个打字,听得一群人都傻了眼,难以置信地道“不辨敌友”
“哪来的不辨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