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拐了个弯,去了成玉媛家里。
沿着巷弄往前走,还在盘算,哪门哪户是她家,刚走进,瞧见一男子,正往墙上贴紫色对联,这是家里死人才贴的。
而那男子,正是卖油郎牛成。
“成掌柜的家可是这里”关颖走上前,问了两句。
“是这里,你是谁”
牛成淡定十足的回答,面上装着一些迷惑人眼的悲戚。
“我是关家镖局的镖师,与。”
她和成掌柜还真是没关系,但是,她和李蕴有关系,而成掌柜是李蕴成衣铺子的掌柜的,她刚从那边出来,买的酒还没送到家,就听到成掌柜死了。
怎么也想着过来看看。
“那个,我和成衣铺子的东家李蕴,有些交情,我是过来。”
“你是替李东家来看望媛姐儿的吧,媛姐儿在屋里,你自己进去看吧。”
关颖见他面上的确带着悲伤,难过,想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成玉媛是真的自杀的吧。
关颖进去瞧了下,见里头堂屋正中央,放着一具棺材,里头躺着的正是换了寿衣的成玉媛,脸上也上了妆,头上带着一些金银首饰,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看不出奇怪之处。
“媛姐儿心里不快,又不与人说,我去尼姑庵一趟,刚回家,就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是我对不起媛姐儿,我没照顾好她。”
牛成说着,伸手摸向成玉媛的脸。
与死人那般亲密,关颖皱眉瘪嘴,赶紧离开了。
等关颖离开,牛成才放心下来,心中暗想,既然铺子那边派人来看了,那自然就不必担心,李东家会亲自过来。
只等过了三日,他就安葬了成玉媛。
明日,明日后就是第三日了。
关颖提着酒回家,把扔给她爹,左右做不稳当,思来想去,还是去李蕴那边跑了一趟。
刚巧,李蕴还在铺子里。
见关颖又来,李蕴笑着问她,“找我有事啊”
“嫂子,还真是有事。成玉媛自杀了,这消息我刚得到,还去成玉媛家走了一趟,真真的死了。”
李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换成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颇为有些严肃。
“不可能,成玉媛的为人我还算了解,她就是生活在不济,过的再不如意,都不会自杀。她还有牵挂,她爹娘和两个弟弟都没找到,她不会自杀的。”
李蕴心中断定,成玉媛不会自杀,道是说,这里面有猫腻
“你亲自看到她了”李蕴问关颖。“看到了,不过,我隔的远,我刚进去,牛成就过去了,还用手摸着她的脸,一脸不舍得样子,看的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就赶紧出来了。嫂子,你是觉着,成玉媛是被他杀那会是谁杀她啊成玉媛是个
花魁头牌,可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
“这件事有点蹊跷,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她会自杀的。前几日刚和我说过,等她和牛成成婚后,要去飞鹰堡找爹亲人。”
关颖看着李蕴,“那嫂子,你的意思是要咋办”
“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牛成没想到,李蕴会再次来,而巧的是,潘氏正好在牛成这院子里,满心欢喜的炫耀她受伤的大金镯子。
开门口见是李蕴来的,牛成有些愣怔,常在街上买灯油,他的内心把戏可真不少,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李蕴担心成玉媛,倒是没怎么关注牛成,而她对牛成之前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一点都不曾怀疑。
反而是想着,会不会是外人啥的成玉媛。
“媛姐儿几时死的当时你可在家”李蕴边走边问。
牛成在后跟着,“应该是两天前,我不在家,当是我去尼姑庵里送灯油去了。回来,是我后娘告诉我的,说家里死人了”
李蕴抓住了牛成话里的两个疑点,“你去尼姑庵送灯油什么时候的事我听媛姐儿说,你这两日都在家里的。”
“不是,媛姐儿说的应该是我前头几日,那会儿我的确是在家里,因为灯油不好卖,就没出去。”
牛成连忙圆了过去。
李蕴又问,“你说,你后娘来过,她与媛姐儿,可是有什么过节”
牛成的爹娘,一直看不上成玉媛,这事儿,李蕴是知道的。
牛成在李蕴这样问,心中生了一计,忙说,“有过节,我后娘说,媛姐儿嫁给我们牛家可以,但是她的钱全部得交给我后娘。媛姐儿不同意,中间吵过一次。”
听到牛成这样说,李蕴瞪了他两眼,这男人,显然不是那种护着自己女人的主儿。
对牛成的印象差了两个度。
李蕴往里头去,刚好看到一身绯红色衣衫低首摸着大金镯子的潘氏。
那大金镯子,李蕴有印象,因为,之前成玉媛送来东西给她私藏的时候,她自当是全部过了手,而且还做了详细的记账,就是怕回来弄错了。
隐约记得,有些印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