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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眼睛一亮“去云尘影那儿夫人又有吩咐了”
“走走走,怎么这次轮得这么快昨儿不是刚打过正巧我今早输了两个月的月钱,现在一肚子火。”
他们不疑有假,他们虽是奴才,但因为受宠,底下还有许多小奴才供他们使唤。
现在个个都捋起袖子,一脸兴奋,李婆子瞧见和她同乡的方长贵满眼精光,委婉提醒“长贵,一会儿注意点,她是小姐,在灵者营任职,是云府现在真正的当家人。”
方长贵撇嘴“她算什么你怎么好像怕了咱们以往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咱们当奴才的不容易,前也受气后也受气,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撒气的,你拦什么啊。”
说着,神神秘秘道“只要夫人还在一天,她就只能忍了。没法儿,命谁管她委屈不委屈,咱们自己打爽了就够了。”
李婆子凄楚地一笑,方长贵和别人说说笑笑,十几人推门进入凌霜阁。
瞬间,十多根粗长的麻绳像套狗一样套过来,这群人被力大的婆子小厮按在地上,他们平时仗着云母宠信作威作福,现在被趁机踩了好几脚。
方长贵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来打云尘影给夫人出气的吗这可是最好的活儿了
下一瞬,方长贵便听到有人道“小姐,绑好了”
“嗯,把他们全都。”云尘影道,“一会儿丢去牙行。”
“小姐”有人犯了难,云尘影立刻反应过来“你们没有哑药好,把他们全部打到不能说话,再扔去牙行,免得刁奴长舌,在别的地方胡说八道。”
云尘影不会让这群人死在云府,最好去牙行过了明路再死。
这群刁奴胡作非为,早有人看不惯,当即落下雨点般的拳头。
方长贵等人被打得唉哟连天,他们早享受惯了,只打过云尘影,哪儿被打过有人唉哟连天,在地上滚来滚去。
方长贵是其中最能忍的一个,忍痛大叫“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们”他们刚踏入院子,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云尘影冷冷看着他,回敬刚才的话“命,没法儿,我打爽就够了,谁管你委不委屈”
这是刚才方长贵说云尘影的话,他说这话时是觉得云尘影被亲母憎恨,就是她的命,谁都知道当初那个事儿发生时,云尘影才五岁,她也委屈得很,可惜云母看不透。但方长贵可不管她委不委屈,他就要打。反正自己爽就够了,就像地主剥削农民,会管农民委屈吗
现在被同样的话回敬,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方长贵心里起了滔天怒火,凭什么他就是被打的命
他尽力把脑袋缩在臂弯下,却又被人活活拉出来捶。
云尘影不知为什么变厉害了,不再懦弱,难道是昨晚被打太狠可昨晚她还对夫人说对不起呢
对,夫人方长贵眼睛一下亮起来。
谁都知道,云尘影最想讨夫人欢心,方长贵挣扎道“你敢这样对我们我们都是夫人的亲信,你、你这么对我们,夫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方长贵还记得,有一次云尘影被打时,别人无论怎么打她都没掉一滴泪,像个木头假人。直到夫人休息好了,亲自动手,仅仅扇了她一个耳光,她的眼泪就满溢出来。
夫人打她多久,她的眼泪就没停过,等夫人离开,她又成了不会哭不会疼的假人。
方长贵现在都觉得奇怪,他是个男人,要是谁这么吩咐人打他,他早恨不得杀他,可云尘影怎么就不会
怪不得别人都说女孩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不孝的多,女儿不孝的却少呢。
方长贵说完,云尘影便一顿。
院内死一般寂静,连帮云尘影的婆子小厮都忍不住后怕,如果云尘影还要朝夫人低头,那他们可就惨了这云府,也要和往常一样主子不成主子、奴才不成奴才下去。
云尘影只是压下去了原身那股悲凉的残念,她目光清寒,盯着方长贵,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如果是你,每逢佳节就要被拉去跪在祠堂,被人辱骂责打一整夜,还要一遍遍承认不属于自己的罪行,你会恨吗不只是佳节,还有象征爱情的合欢花开、父亲第一次送她的满天星开、她穿上第一次见父亲时的紫色这些日子,我都要被打。我的脸从未好过,每日都在用幻术遮挡,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原谅”
“我”方长贵本想说会,可那个字重若千钧,厚颜如他都没法说出来。
云尘影冷笑“你不会,我更不会。”
云府知晓一切的下人都知道,没一个人会原谅。
云尘影这话,不只是说给原身的残念听,更是说给满院的仆役听。
她要把态度摆得清清楚楚,让这些人知道,今后该听谁的话。
方长贵听完云尘影冷漠的话,身子一瘫,完了,彻底完了
溪梧院中。
云夫人浅饮清茶,左右手旁分别坐着几名仪态万千的夫人。
今日,是张夫人想要让儿子进入灵者营,儿子的天赋不大好,云尘影却天赋上佳,在灵者营身居要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