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做不好”萧德炎知道自己在迁怒,但连日来堆积的愁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接连不断地喷了出来。
客栈老板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够不断擦汗,回嘴是不可能回嘴的,连给自己辩驳都是徒劳,他两股战战,就怕太守一个不高兴把他扔进大狱里面去。
萧德炎骂得痛快,骂完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朝着客栈老板作揖,“对不住,是我近日来火气太大,让你受累了。”
客栈老板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能让太守宣泄怒火也是小的福气。太守面色看起来很差,您可要保重身体,整个北境全要仰赖您呢。”
萧德炎觉得口中发苦,有苦难言,人祸也许好办,天灾真是枉然。
“二娘走时可留下什么话”
“有。”客栈老板也是个人精,受得了责骂,也能够耍得了活宝,他学着陈二娘的样子,说道“承蒙太守这段时间的照顾,二娘不甚感激。”
萧德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萧德言的脑袋上有两根毛晃悠悠落下打破了诡异的平静,他说“就这样”
“就这样。”
“没旁的了”
“没有。”
萧德言呵呵了两声,客栈老板觉得身后一阵寒风过去,他好像从大狱里走了一遭似的,冷汗当场冒出来了。他赶紧说,“南下的马队临时有事要走,催得紧,陈娘子只来得及匆匆留下两句话就走了,她还说北上回来时她会经过丰城,来拜见太守。”
萧德炎怅然若失地点点头,竟然连当面送行都没来得急。陈二娘带着亲朋及数千只鸡来到郡府,从郡府开始向周边辐射,鼎峰时手下有五六十人、十几万只鸡,谁人不知幽州来的陈二娘。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把牧鸡的生意继续做下去时,她忽然放出消息要转卖鸡群,明明是利润可观的买卖她竟不干了,揣测种种、流言蜚语。
就连萧德炎也没忍住去询问。
得来的却是陈二娘说她要南下,去南方最大的茶园看看。说干就干,陈二娘无任何犹豫,联系好买家就把鸡群分批卖了,带着钱,与南下的马队搭伙,几乎没做停顿就从郡府丰城消失。
南下的马队内,陈二娘一身飒爽的男装骑在马上,与几月前相比判若两人,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男人,“你既然想回去便回去,家中孩子和父母都盼着,你回去也好。”
男人不可思议地说“你不和我回去”
陈二娘淡淡地摇头,她的目光放远,不在身后,“我要去南边看看。”
“你”男人抬起手,手臂肉眼可见地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内心忐忑给虚的。他看着高头大马上熟悉又陌生的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脑海中盘旋着一句话她不和我回去。
陈二娘垂下眼看向男人说“再不走我要赶不上马队了,你现在回返,夜间还能赶得上在下元县留宿,我把长庚长年留给你,他们会在路上照顾,家去后,你把房子修理修理或者,买幢大宅吧,随你意,给你的钱足够用了。”
她抬起头,双腿夹着马腹,没有半分迟疑地冲了出去,没有告别。
男人拿着信看着远去的身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就这么走了
“我是她男人,她就这么弃我而去了”
男人大声咒骂着。
马车就在旁边,他没有爬上去追人的勇气。
从那日潜水确定小河水源开始,田庄凿井的工程就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在杨久的印象里,地上开个洞,挖个几米深,就能有水她的印象是在河网密布的南方,放到北方不适用,更何况近一年来干旱少雨,往下挖十来米土层依然是干的。
继续往下挖,不见土壤湿润,葛滔就摇摇头,让挖井的上来,把土填回去。
“这条地下的河藏得好深。”
杨久为自己一开始天真的想法而惭愧,“我以为只要确定有地下河,就能够立刻挖出水井。”
葛滔说,“如若是地下大河,找起来容易”
未尽之言,就是反之,就很难找了。
杨久沉默,她想当然了。
“这把带出来的土比上一个摸起来如何”葛滔蹲下来,捏了一把泥土。
杨久蹲下,学着他的样子做,回想了下之前的手感,她恍然大悟地说“土比之前的那个湿点了”
“我们离那条河不远了。”葛滔笑着说,满脸的皱纹舒展开。
杨久重重点头,“挖下一个,一定出水。”
周围的人凝重的表情都松懈了下来,受杨久言语中的振奋所染,好像挖的下一个就真的有水了
有人拿起了铁锹、有人拿起了麻绳、有人拿起了铲子大家不由分说地往下一个点去,马不停蹄地开始干活,只要水出来了,大家日子就好过了
时间推移,朗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