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进了屋内,小甲拽着小乙往厨房去,“别看了,我们去煮热水。”
洗漱完之后真让杨久睡,她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守夜的是小甲,他轻声说,“公子,睡不着吗”
“嗯,心里面都是事儿,躺下就感觉烦躁。”
杨久平躺着,瞪着黑暗,一朵花也看不出来。
“公子要看看书吗我为公子掌灯。”
杨久在黑暗里摇摇头,她不想看书,她想把脑子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写出来。
“小甲,点灯。”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要是不写两句话,她今天是睡不着的。
“好的 ,公子。”
黑暗中传来小甲起床被子摩擦的悉悉索索声音,杨久一开始是反对小甲小乙守夜的,总觉得有个人守在旁边奇奇怪怪的,她仿佛在奴役别人。小甲小乙坚持,但也退了一步,只要王爷不在的日子他们就必须守在一边。黑乎乎的空间内,连个小夜灯都没有,光靠杨久自己摸索点灯,走十步,九步要撞到东西。
有打火石的声音,黑暗里传来了光亮。
杨久微微咪咪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光亮。
她披了件衣服坐到桌边,摊开纸张,却发现没有墨,不由失笑地摇摇头,“现在一切可真不方便。”
小甲磨墨,“出门在外,一切简陋,下次我和小乙多带点东西出来,就和家里面一样了。”
杨久怅然地点点头。
她说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墨很快就磨好了,杨久执笔开始写计划书,经过今日产妇生产一事,让她意识到现在简陋的生产方式坑害性命,她想做点什么改变这一点,最起码是改变田庄内的。
王异的父亲男扮女装当接生婆四处为女子接生,积攒了大量实践经验,只可惜老先生已经驾鹤西去,没办法亲自教学,但王异耳濡目染,看了、学了,今天她给产妇正胎位就做得游刃有余,王稳婆与其说是帮忙,还不如说是掠阵的。
王异本身的性格还是太过自卑、怯弱,没有自信,需要一个经验老道的人在旁边压阵才放得开。
怀孕生产的时候,杨久统统没有经历过,但她知道卫生在这个过程中的重要性。
计划书的落笔,就在消毒卫生上。
“把王异喊”杨久摇头,“这么晚别去了,小甲记下,明天把王异喊来,我和她谈谈。
田庄内,大大小小人口那么多,已经相当于一个自然村的大小,几十亩大的居民聚居地男人女人孩子在此生活,改善这里女子的生活处境,她应该能够做到。
“是。”
小甲又给添了灯。
杨久浑然未觉,还在奋笔疾书。
第二点就是教舍了。
适龄的孩子需要上学,接受教育,不然放牛的孩子只知道未来放牛、娶媳妇、让孩子放牛,周而复始,永远走不出去。大人也要扫盲,庄户们或许不乐意,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难改变,但田庄内的军户那是肯定需要扫盲的,一支高质量的军队,军人不只是要悍不畏死、意志坚定,更需要理解和明白上官的命令,理解指挥,能够提高战场上的生存率。
“下午没去成河边,明天去那边转转,看看实地情况适不适合建教舍,还不能够影响取水,也不能够抢占良田耕地。”杨久写下几笔后又说,“也不知道探水脉的师傅看得怎么样了,这么久了没个信儿回来。”
要不是那师傅分文未取,她真怕是拿了钱不干事儿人跑了。
不过,古代的契约精神她很佩服,她见过挺多起就是个口头约定却任劳任怨做很多的事情的例子了。
当然,坏的肯定也有,就像之前说多了,世界大了,就什么都有。
说了这么多一点回音都没有,不是小甲善解人意的性格啊。
杨久奇怪地抬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你怎么来了”
赵禛柔声说,“不愿意见到我”
“愿意愿意,哪里不愿意了,晚饭吃了吗”杨久扔掉笔,转了个方向看着犹如天降的赵禛。真想捏捏他的脸,以防是自己的幻觉,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捏了捏后很肯定地说“手感不错。”
赵禛失笑,他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丝抱怨,“你不在家,我就没吃。”
杨久惊讶地双手捂住嘴巴,弯弯的眼睛看着他,“你这是撒娇咩你这是撒娇啊,你竟然抱怨说,我不在家你就不吃饭。嘿嘿嘿。”
赵禛有些狼狈地侧头,浓密的睫毛轻颤,灯光照射,在眼下投下扇形的影。
杨久心里面嘤了下,这该死的男色魅力哦,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说好的清冷禁欲系呢。
“小甲,厨房里还有面,给王爷下一碗青菜肉丝面。”杨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