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孩子横在肚子里,哪里正得过来,我看你就是在做梦”
她脸色发白,心里面可没有说的话那么有底气。
这是难产了
杨久怔住。
胎位不正,胎儿横着,产妇气息变弱,在现代剖宫产尚且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风险,更何况是古代。
王异说,“我看过书,书上有写,我爹”
“一个男人懂个屁生孩子,书上有写生孩子。”王稳婆急着要走,一点也不想待了,心里面慌得很。
杨久也很无措,生孩子她是一天都不懂,她自己没生过啊,网上是看过不少,那侧切的动图直接把她整懵逼了。
猛地,出去接热水的招娣在杨久身前跪下,邦邦邦磕了几个响头,“公子,求你救救我娘。”
其他几个孩子,有样学样,跪在姐姐后面喊着,“公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娘。”
杨久本能地让开。
无论男女,膝盖下都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她受之不起。
“我不懂接生之法。”
杨久坦诚自己的不能,人不是全知全能的,她真的不懂。
招娣没有起来,她绝望地祈求说“公子,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救救我娘吧,她已经晕过去了。”
他们一家子来田庄后,看到这里从无到有,看到那么多虫子被公子消灭,看到了接种牛痘大家伙儿都说公子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大家伙儿私底下都说公子是仙女下凡,跟着她能有好日子过。
见过太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招娣在绝望只想到求公子。
杨久头大如斗,“我”
她要是有办法,绝对不会做事不管的,毕竟是一条不,是一大一小两条人命。
外婆说过好人不长命,但坏人肯定得不到好的,咱中不溜当个普通人,坏事不做,看到有人需要了就帮帮忙。
杨久深受外婆影响,她做不到一走了之、置之不理。
“公子。”
王异走出来,脸上坚定的神色一改平素的卑怯,“公子,我父一直研究妇女之病,对生产之事也深知一二,我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不少。陈刘氏胎位不正,胎儿横卧,时间长了孩子会在里面憋死,一尸两命。我,想试试。”
“试试,一条人命你试试。”
一直靠在柱子上咪哒着眼睛的男人跟活了似的,囔囔着说“听老人都说难生的是儿子,这个一定是儿子。你要是伤了我儿子,我和你拼命。”
“闭嘴,你是猪吗,儿子儿子儿子,猪都没你这么要儿子的,王八蛋。”杨久思绪纷乱,听到男人这么囔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男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怂蛋一个,被杨久吼,屁都不敢放,他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害怕的,顿时成了猪肝色,用脚指头想想,肯定是后者。
几个孩子求助无措地看着她,王异祈求坚定地看着她。
她不会医术,不是这个家的亲戚,却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
狠狠地剜了一眼怂包男人,杨久深吸一口气,问王异,“你有几成把握”
王异眼神慌乱了一瞬,她学着杨久那样做了个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六成,不瞒公子说,我父男扮女装,接生十数年,都是我给他打下手,我虽然没有亲自上手过,但我见过。我本人有六成的把握,如果”
她指向只想开溜的王稳婆,“她经验老道,有她帮忙,能有八成。”
杨久不知道要先震惊于王异父亲男扮女装行医,还是震惊于八成的把握,八成很高了。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容人质疑之处,“王稳婆给王异帮忙,你们快去,再耽误下去,产妇随时都有危险。”
王异眼睛含泪地点点头,“谢谢。”
“加油。”
杨久拍拍王异的肩膀,随即她直直地看向王稳婆,这老婆子根本就没有做个人清洁卫生,“弄干净了。”
小甲小乙领命,压着王稳婆弄干净去,她估计是在家里面煮猪食的时候被拉出来的,身上一股子猪食味道。
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门关,不注重卫生的接生者把产妇往鬼门关里又推了好几把,她看过科普,西方国家那时候医生直接用解剖尸体的脏手给产妇接生,不少产妇死于产后感染。因为血的教训太多,才慢慢发现接生时的卫生工作有多么重要。种花家古代有接生婆、有稳婆,但真讲到卫生习惯,又能够注意到哪里去呢
王异和如丧考妣的稳婆进产房了,里面重新传出了产妇的叫声,顺胎位肯定很疼,没什么力气的她都叫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杨久很想走,但她的双脚就和定海神针似地扎在了这里,一动不动。
这里需要一个主事的,王异更需要一个支持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