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严大步走了过去,虚胖的肚子波浪起伏
夕阳把湛蓝的天空染成了金红色,朵朵蓬松柔软的云像一朵朵怒放的玫瑰,空气中仿佛充斥着花香。劳作是辛苦的,机械的重复劳作日复一日,辛苦仿佛没有尽头,但看着茁壮成长的幼苗,心头就涌上了激动,身体又有了用不完的干劲儿。沈珏不肯坐马车,吵着要骑马,有一个带头,其他眼馋高头大马的就跟着起哄,杨久被吵得头疼,深深觉得幼儿园老师不好做,还好当年自己在填志愿的时候没有听厂里面幼儿园园长的报了幼师专业,不然毕业后肯定进幼儿园带孩子,想想就哆嗦。
“安静下来,不听话谁都没有大马骑。”杨久虎着脸看着熊孩子沈珏,用眼神告诉他,再不听话就等着打屁股吧,抬起的手收成了拳头,“集体都有,安静,收。”
孩子们乖乖闭嘴,但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眼巴巴地看着杨久。
杨久看向赵禛,赵禛背着手,压根就没有面朝着孩子们。
杨久气结。
呵,男人啊,提到带孩子都是这副德行,当看不见。
“小朋友们,你们要是乖乖听话,不无理地吵闹,归家后好好用饭,王爷就会奖励你们骑大马。好不好”
孩子们恨不得啊啊喊起来,一个个又不敢真的大吵大闹,要么双手捂着嘴巴,要么张大嘴巴小声的叫唤。
还是沈珏爆发出一声大吼,“好。”
其他小朋友有样学样,男孩儿女孩儿稀稀拉拉,但都精神十足的奶声奶气地喊着,“好。”
杨久莞尔,“哇,都是好孩子,精神十足呢。现在听我命令,六岁以下以沈珏为首、六岁以上以宋瑜为首,从矮到高,成两列横队站好。”
要不都说孩子们是白纸,染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因为他们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好。杨久的命令下来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行动了起来,在杨久轻声地指点下,排成了两排队伍,有恰好六岁的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小姑娘快哭了。杨久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下,蹲在小姑娘跟前说“是我考虑不周,六岁是大孩子了,对吗”
小姑娘咬着下唇点点头,她是大姑娘了。
杨久笑,“那就排到大孩子那边去吧。”
有了指示,小姑娘开开心心排了过去,站在队伍的中间,小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队伍排好,杨久朝向了赵禛,双手抱拳正色说“王爷,现有九名儿童于田间劳动中表现优异,特申请嘉奖他们骑马,请王爷示下。”
赵禛转过来时的背影或多或少带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无奈,他看向九个孩子,看着不算是太整齐,却像模像样的两排队伍,他眼中闪过惊讶,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中,他说“因尔等劳作有功,特嘉许骑马归家。”
他心中闪过一道思绪,没有让它溜走,直接抓住
没有用哄孩子的口吻,让他用也不会,而是对待手下的兵一般简单说了两句。
孩子们钦佩地看着赵禛,目光中的兴奋和激动骗不了人,被认真对待的认可好似比骑大马还要高兴。
小小的心灵里,种下了奇妙的种子,就在今时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就在杨久不经意的“玩闹”中。
出来的多是武官家眷,随行的有奶娘、丫头和侍卫,骑大马用不上他们,赵禛摆手,自有巴魁挑选了近卫中好手带着孩子们骑马,被挑选出来的人不仅仅是控马技术是最好的,更是性格稳重、稳妥、有耐心的。王爷吩咐的事情,沉稳的巴魁从来都是不择不扣的完成,鹰隼般的眼睛里掠过精光,他知道自己的一儿一女是入了王爷和杨公子的眼了。
挑选出来的近卫抱着孩子上马,一对一骑大马,高头大马上,视野更广阔,看到的风景自然不是马车里可比,迎面而来的风吹打着脸,飞扬了发,一颗颗小小的心脏砰砰砰,也许从此刻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回去了。
田庄,告别了。
看着田地越来越远,心里面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孩子们今儿个还真不是来玩的,杨久给他们安排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捡鸡蛋、拔草,和农家孩子一样,只是没有农家孩子干的多。他们和农家孩子玩在一处,在幼小的心灵里还没有形成身份地位之别,都是孩子,是同龄人,是玩着老鹰捉小鸡的好伙伴,杨久教他们玩的。等王爷一行人走了,农家的孩子还乐此不疲地玩着,笑闹声里大人还在忙碌,却觉得忙碌得非常有盼头。
出发前,杨久拉着缰绳拽橙子,可是橙子特别强,回去竟然不想被骑,蔫哒哒又委屈屈,不配合就是不配合啦。杨久没办法,只能够求助地看向赵禛,赵禛对她伸出手,杨久喜滋滋地在那只手上拍了一下。
击掌。
“和王爷共乘一骑啦,出发。”
赵禛看着空落落的手掌,再看向已经先一步踩着马镫上马的杨久,精神奕奕的人儿看起来意气风发,墨云翻了翻嘴皮子,忍了。
杨久疑惑,“王爷”
怎么还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