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杨九郎,不是她。
但有什么关系呢,人们知道了有个姓杨的给冰冷的幽州带来了温暖,随即是靖州、单州
此乃后话,此刻姓杨的坐在暖炕上,让木匠做的炕桌摆在面前,桌子上放着切段的青蒜叶、薄片的肉片、块状的萝卜、切丝的白菜、根根分明的豆芽能够在冬日里长久保存的食物她都准备了一些,还有她带来的四个鸡蛋,一直没有舍得吃,再放就要成臭蛋了,还是吃了吧。
暖炕的旁边放着黄泥小炉,炉子上坐着一口砂锅,小火温温地热着砂锅,咸香的肉味飘散在空气中,悠然悠然,犹如哄小婴儿的摇篮,晃悠着优哉游哉的轻柔弧度。
好美的味道。
好香的味道。
伴之入梦的味道。
杨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在等人,但那人还未回来。
要是再不回来,就白瞎了她做的咸骨头汤火锅了
赵禛过的清简不是清苦,王府是节约不是贫穷。
一个实权王爷的俸禄、税收等等,是杨久一介小民想不到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简单的王府厨房东西变多了起来,她再也不用翻箱倒柜找东西,找到一包陈红豆就惊喜万分。
咸骨头带着肉,浸泡拔掉多余的盐分后焯水去掉脏污,开始炖汤吧。敲碎的大棒骨里,骨髓都炖入了汤中,汤色醇厚而清,因为弄的干净,不见浑浊。
放了一把泡过的黄豆在汤中同煮,煮得豆子软烂,入口轻抿而化。
杨久晚间喝了一碗汤,不咸,很鲜。
就等着王爷回来一同吃火锅了。
在暖炕上。
可是等了好久啊,等得她都睡着了。
披着夜色,星辰为伴,赵禛回来。
正房无灯,东厢房亮着。
他看向陈松延,陈松延说“王爷,暖炕烧上了。”
赵禛微怔,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语调平平地说“嗯。”
候了半天的小甲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差点被陈松延一脚喘飞,还好陈松延看清楚了是谁,才堪堪停下了抬起的脚。
小甲吓了个半死,小脸惨白,但还是勉强收起忐忑,恭敬地说“王爷,公子在东厢等王爷用晚膳。”
垂下的眼抬起,男人侧过头看向东厢,唇角勾起了个小小的弧度,他颔首,脚下已经朝着东厢那儿走。
东厢内暖和,咸鲜的香气在温暖中勾勒出家的模样,男人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趴在炕桌上睡着的人身上,眼眸中情绪忽明忽灭渐变浓。
杨久听到脚步声,睡不安稳的她醒了,揉着僵硬发麻的胳臂,睡眼惺忪的她顶着蓬乱的额发,含糊地说“回来了啊,吃饭了。”
猛地,赵禛眼中的情绪变得浓烈,犹如清酒成了陈酿,更似冬日里的雪松迎来了他的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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