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漂亮的好心情和终于洗澡的喜悦维持了很久,头发又油了也没有影像它的美丽,杨久哼着小调捏了把拌好的煤灰,能够攥成形了,她知道这个湿度可以了,要尽快弄,不然啊煤灰里的水就要冻结实了
北境真的好冷的。
“上模子,我们来做蜂窝煤。”杨久站起来伸出手,立刻就有小甲送上模具,不是现代时她小时候用过的那种金属质地的,是让人用木头做的模具,类似于一个大号的扣月饼模子,往里头填上适量的煤灰,扣到地上按紧。
确定成型后推一下手柄,蜂窝煤就成了。
黑不溜秋,还湿哒哒的蜂窝煤出现在众人眼前,围在周围的人悉悉索索说话,讨论着刚才看到的注意要点,等会儿他们就要接手做蜂窝煤了。
手法没有生疏,杨久看着很满意,毕竟半年前她刚做过“蜂窝煤”蛋糕,用黑米做的,口感扎实犹如芡实糕,带到办公室当点心可把大家吃坏了,水咕咚咕咚配着才咽下去。
网红也不是每个都好吃,大概率杨久用错了原料
不管了,杨久看了一圈众人,问着“要点大家都记住了吗散煤浪费了可惜,按照这样做就可以大大地利用起来,湿度、硬度每一样都需要大家在做的时候琢磨,做坏了不要紧,敲碎了继续做。辛苦大家了。”
众人忙说不辛苦。
哪里会辛苦,这是在实打实地教他们手艺
谁家的手艺不是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看到一星半点,只有杨公子大大方方地传授给大家,还把要点揉碎了一提再提。
在场的几人均是沈千户从杂务营中挑选出来,其中三个是临时火头军的一员,曾经给杨久打过下手,丁三就在里面。他们心中明白,能被千户挑出来就是自己的机遇,抓住了日后日子就大大不同了
煤炭是什么
不用管千户让干的做就是了
石炭有毒
怕啥有鞑子的铁蹄致命吗,有草原上的风雪要命吗
几人交换了眼神后,站直了给杨久鞠了一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谢杨公子教导。”
在心中,他们已经把杨久尊为师。
杨久忙忙避让,自己做的事情微不足道,不需要他们这么郑重,“大家客气了,客气了,快起来再不起来,煤就要结成冰了。”
几人不再犹豫,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按照杨久教的做蜂窝煤。旁边,小甲端着面盆走了过来,给杨久洗手。
杨久,“谢谢。”
双手浸到温度刚好合适的水里,水顿时就黑乎乎的了,指甲缝隙里的煤灰暂时洗不干净,双手捞出来时看着依然脏兮兮的。杨久嘀咕,怕是不洗几件衣服是弄不干净了。
“我再去端水。”小甲说。
杨久收起双手摇头,“煤灰进指甲缝隙里了,暂时弄不干净,晚上再说吧。”
她看向沉着脸走来的陈松延,“小陈找我”
陈松延一脸复杂地看着杨久,“公子请到前院偏厅,王爷找的师傅们来了。”
杨久高兴地说“真的呀,那太好了,这就过去。”
陈松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去书房和王爷说一声。”
杨久点头,带着小甲小乙兴匆匆地往偏厅走,他们现在在王府靠东的一个偏院,专门辟出来做蜂窝煤、存放蜂窝煤和煤块使用,院门口无人看守,但杨久的直觉告诉她,明松暗紧。从偏院到偏厅,穿越堆着积雪的小花园,然后是一段巷子,再拐个弯就是前院的花园,走几步就到偏厅了。走在巷子里,两侧墙根处堆着雪,自从那场大暴雪后,幽州就下过两三场零零星星的小雪,对于缺少河流的北境来说,今年的冬天旱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陈松延是不是有些奇怪”在路上,杨久问出了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他好像对我有意见,看到我就黑着脸,和我说话也是没精打采的。”
陈松延性子轴且直接,高兴和不高兴直接表现出来,不加掩饰。
小甲看看小乙,小乙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因为那天公子和沈大姑娘去沐浴了。”
他和陈松延关系更好一些,知道一些陈松延不高兴的原因。
杨久,“哈不会吧,因为这个和我生气”
“对啊,公子怕是不知道吧,沈大姑娘可是幽州城内许多人的心上人,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不知道沈千户会将大姑娘许配给何人。大姑娘品貌双全,性情柔软温婉,女红与书画俱佳,实乃佳偶,一家有女千家求,大姑娘及笄后,就不断有媒人上门,但千户始终没吐口应允什么。”
小乙立刻竹筒倒豆子,小八哥似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杨久摸下巴,“陈松延喜欢大姑娘。”
“嘘嘘嘘嘘。”小乙忙手忙脚地让杨久别乱说,“公子,说不得,陈松延什么身份,大姑娘什么身份。”
杨久默然。
唉,她在这一点上一直没法真正融入到古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古代亦有“士农工商的